生瞎闹个什么。
果不其然,沸沸扬扬的“学生运动”过了两天就没声了,学生们接受了现实。
期末考前最后一天,一大早,生活委员就去开了个会,然后回班级通知大家,男生旧寝室楼下水管道出了问题要修缮,停水到第二天。
下面一片哀嚎。
“我们楼本来就没空调了,现在还要停水,让不让人活了啊?”
“我今天晚上还打算沐浴焚香祈祷明天考试题目简单点呢?让我纯净的果体接触空气能起到同样的效果吗?”
有女生嘻嘻笑着开玩笑说:“来女生寝室楼洗澡啊,还给蹭空调。”
“我靠,你们女生不要跟我们男生说话,男女有别知不知道?”
班级内哄笑不止,谢星阑起早犯困,被吵醒了,揉揉耳朵:“怎么了?
林霖小声说:“今天宿舍停水,可能要去公共浴室洗澡了。”
“噢。”
他们寝室有独卫,三个人住完全够,所以谢星阑江戈从来没去过学校的公共浴室。
谢星阑打瞌睡了一早上,到中午午休时间就清醒过来了,想起这事,去问江戈:“你今天要去洗澡吗?”
江戈微微低垂着眼看试卷,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停顿了两秒:“不去。”
江戈爱干净到有点洁癖的地步,谢星阑知道他心里一直在意自己私生子的身份,小时候被人说“脏”也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创伤。他每天都要洗澡洗衣服,这次却说不去,谢星阑心里知道为什么。
谢星阑戳了下他的手背,说:“我想洗,要不我们两一块去吧,晚一点没人的时候,我不爱跟人抢淋浴头。”
闻言,江戈才抬起眼皮,纯黑色的眼睛定定地望着谢星阑,然后轻轻地嗯了一声。
一整幢宿舍楼的男生都只能去公共浴室洗,所以从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起,浴室里人都爆满。
顾朗就是晚自习前去洗的,端着脸盆回来的时候跟谢星阑感慨道:“真是一片白花花的□□,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群人这么爱干净呢?都故意凑热闹捡肥皂去的?”
过后,他补充道:“老谢,你不去可惜了。说实在的,体育特招生有几个身材真的可以。猛男,适合你。”
谢星阑在玩手机游戏,漫不经心地说:“我现在不追求□□,只想要soul partner。”
顾朗说:“老谢,我发现你成绩不行,口语倒是正宗的老美腔啊,你别告诉我你还是个混血。”
谢星阑没理他。
他上辈子高中毕业就出国了,不会点英文怎么混。
不过口语再怎么腔调纯正,一考国内英语卷子还是稀巴烂。
正好这时江戈从阳台进来,他刚把外面晒着的衣服收了进来,只收了他自己跟谢星阑的,顾朗的还放在外面受冷风吹。
江戈安静又利索地把衣服折叠好,一丝不苟又干净整洁,放进谢星阑柜子里。
顾朗朝谢星阑挤眉弄眼,指了指手机。
谢星阑低头看消息,没一会儿,顾朗就发过来了。
“你理想的soul partner就是班长那样的?”
谢星阑下意识抬头看了眼江戈的背影,少年如雪松般挺拔,明明清冷又高傲,却总是默默无声地替他整理乱糟糟的衣柜和桌面。
谢星阑心里一动,嘴巴快过大脑,说:“不行吗?”
顾朗飞快瞥眼江戈,看江戈没在意他们这边,然后疯狂打字。
“班长要真跟你表白,你答应吗?”
谢星阑看到这行字怔愣了一下。
江戈跟他?
他还真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毕竟这辈子,他刚来的时候江戈才五岁,他那时心里年纪都二十七八了,现在这十几年过去,他更是压根没往那方面想过。
顾朗看他不说话,坏笑着推推他:“想什么呢,别一个人笑,快说说。”
谢星阑反手打过去:“笑你妈,我笑什么了?”
“别跟我急啊,那证明你心虚。”
谢星阑靠了一声,想拿拖鞋堵上顾朗那张嘴:“我们两什么事没有,怎么被你这张鸟嘴一说好像有什么奸.情似的?”
听到两人打闹的动静,江戈动作一顿,然后微微侧过头:“你们在聊什么?”
谢星阑呐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顾朗憋笑,说:“我刚刚问老谢,要是你对他……”
谢星阑差点跳起来,果断地一飞脚踹过去,然后死拖活拽着把人拖出门,外面不时传来顾朗带笑的讨饶声,逐渐远去。
江戈整理柜子的动作慢慢停住了。
最落寞的时候,不是形单影只地一个人独处,而是明明身边有人,却可以明显感受到另外两人在聊某个刻意回避着自己的话题。
谢星阑有什么事是不能让他知道的吗?
江戈眼里黑暗逐渐浓郁。
他真的痛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