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彻整个山谷惨叫声回荡在人们耳边,这声响来得诡异,没有丝毫征兆。
声音化成利刃,划破了宁静的夜晚。
在这样紧张的时刻,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会被无限放大,更何况入耳的是这样惨绝人寰的尖叫声。
更让人惊悚的是,发出尖叫声的不是旁人,而是那些被称为是草原野兽的匈奴人。
每个匈奴人都是最好的骑兵,他们天性中就带着三分野性,驰骋草原上心中无所畏惧。
他们能被选入呼延屠各的亲卫兵,大多有着极其坚强的意志。
可是如今,在这样千钧一发的时刻,他们却发出了这般凄厉的惨叫声,尖叫声此起彼伏。
这让在场所有人不禁后背一凉。
没有人知道对方此时遭遇了什么,才让他们发出这样凄厉的尖叫声,也正是因为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所以幻想的空间就大了。
在这样夜色朦胧的晚上,连月光都被乌云遮挡,黑暗中便能滋生出许多可怕的念头。
“啊啊啊——”
尖叫声钻入众人的耳朵里,就连宓华容这样天生胆大的人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如果说这是对方的计谋,试图用这样恐怖的气氛吓倒他们,那么不得不说对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背后吹来的风都带着一股刺骨的阴凉,就连上战场不怕死的人此时却觉得后背一凉。
那不是普通的阴凉,而是深入骨髓之中,仿佛心头被阵阵阴风掠过,从而感觉到骨子里冒出来的的冰冷凉意,让人非常不舒服。
不舒服之余,还让人觉得意外。
明明是酷暑之时的夜晚,就算山中半夜温度低,也不可能会有如今这样让人无法忍受的阴凉之感。
这其中就有些门道了。
尤其是对面作势要放机关,可是他们等了又等,没见周围有任何变化,除了那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并没有见到其他的可致命的机关出现。
可是如果这样他们就放松了警惕,那是不可能的事。
因为情况的诡异,所有人不但没有放松,反而还更加警觉了起来。
原本占据上方的呼延屠各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按理来说,一声令下之后,这里将会被乱箭和巨石填平,而底下的所有人都会在乱箭中死去。
如果是把同样的情况放在战场上,他们是不可能一举歼灭对方那么多的主力军。
但是现在的情况截然不同,他们所有人如今都被困在这小小的山谷之中,范围缩小了无数倍,而且手里没有拿任何盾牌,后路已经被他们截断。
现在只要机关放出乱箭,就能将在场所有人的命都留在这,就算有人能从箭雨之中逃生,下一轮的机关也会接踵而来,没有任何人能逃出呼延屠各精心设计了天罗地网。
只要时越他们踏进了这个山谷,被封锁了后路之后,这就变成了一个九死无一生的死局。
破局方法在短时间内几乎是无解。
这也是呼延屠各为什么这么自信的原因。
他在这上面费劲了心思,就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哪怕时越的人此时来了也救不了人。
可是眼下的情况,呼延屠各的脸色狠狠一变。
他原以为算无遗策的计划,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今天无论发生什么都一定要将时越一行人留在这。
在他一声令下之后,没有想象中的万箭齐发,反而是不知为何发出的惨叫声,呼延屠各听了忍不住一愣。
这是到底发生了什么?
呼延屠各还没来得及出口询问,他自己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寒凉从背后而起,紧接着他忽然瞪大了眼睛。
没有人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只见呼延屠各的拳头紧握,骨节用力握到泛白,更甚至让人觉得恐怖的是呼延屠各眼底爆红充血,红血丝像是一条条会活动的虫扭曲地盘踞在他的眼底。
七窍蜿蜒流出鲜红的血液,像一条条蜿蜒的血蛇。
呼延屠各目眦欲裂,最后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声。
“啊——”
震动山谷,鸟雀齐惊扑腾起飞。
敌方的异样并没有让时越他们放松警惕,虽然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错误,可是现在的局面显然不是对方预料之中的。
时越眉头紧锁,没有因为逃过一劫而松了口气。
对面情势不明,这怪事若找不出源头,谁能知道下一个受害的不是自己呢?
时越听着对面的惨叫声渐渐变弱,想来就像是大水冲击,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现在正是对方削弱的时候,若有心去探个究竟那就得抓紧时机。
时越想了想,开口道:“你们在原地等我,华容和我一起上去。”
虽然现在对方势头减弱,可谁知道这是不是陷阱,或者下一个遭此横祸的会不会是他们?
时越不敢保证,他只能在保证大部队安全的情况下,他先上去探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