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罐小玉瓶,递到身侧的太监手上。
“这是解药。”纪若余眉眼清隽的看着夜千辰,神色不咸不淡的说道。
夜千辰眸中尽是怒意,大手紧紧扶着龙椅上的扶手,青筋凸起:“你果真给孤下了药!”
若不是纪若余,他最近又怎会变得如此奇怪......!
真是邪了门了。
依照夜千辰的性子,他该直接把纪若余弄死才是。
但纪若余的手里还有张底牌未用,所以夜千辰不能现在对他动手,兔子急了还咬人,想弄死他只能慢慢来。
不料纪若余等解药递上来后,径直说道:“我与妹妹打算离开纪国,多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
纪若余特意将“照顾”二字念得重了些,眸子里迸发出压抑着的杀意。
夜千辰眯着眸子,其中隐约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你说什么......?”
纪若余眸光清泠,皆是冷淡的疏离,还夹杂着几丝对自己的懊恼,对纪若晴的愧疚。
“从前我与你协定,我将妹妹献于你,你出兵助我攻打昊国......”纪若余顿了顿,眸光一凛,继续说道,“只是如今,我觉得也没必要了。”
“孤还没同你算算账,你让纪若晴假扮樱兰的身份诓骗于孤,后来又给孤下药。如今发现两条路皆走不通,便想全身而退......?”
盛怒之下,夜千辰的眸中泛起了赤红,滔天的杀意在他眼里酝酿着。
纪若余冷笑一声,分毫不让的与他对视着:“你欺我辱我妹妹,瓜分我纪国城池,这笔账又该如何算?”
夜千辰眸光冷厉且居高临下的看着纪若余:“既然算不清,那就好好算!孤的王宫岂是你来去自由的地方?!”
纪若余定定的看着夜千辰,沉吟片刻,突然启唇轻笑:“夜千辰,你莫不是喜欢我妹妹,才不准我们离开吧?”
夜千辰脸色大变,仿佛纪若余这句话是对他最大的侮辱,他眸子里尽是喷薄而出的怒意:“纪若余,你简直是在痴人说梦!若不是你给孤下了药,你以为孤稀罕多碰她一下?!”
纪若余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反唇相讥道:“既是如此,你为何不让我们走?”
“......”夜千辰仿佛一下便被踩住了痛脚,目泽渐深,怒意更甚:“纪若余,可是你曾口口声声要留在孤的王宫的!”
确实,纪若余与夜千辰的交易就是纪若余将“白樱兰”献给夜千辰,夜千辰帮助纪若余复国。
可是在纪若余让纪若晴冒充白樱兰的事情被戳破后,这交易自然就取消了。
可纪若余却并未带着纪若晴离开,反倒留在了王宫里,美其名曰是交易虽然取消,但他也无处可去,不如留在夜国王宫中等待机会,夜千辰出于自己的考虑也并未赶他走。
实际上,纪若余只是期盼着纪若晴能在夜千辰心中占上一席之地。
虽说不奢求她超过白樱兰的地位,但只要能让夜千辰出手帮忙便可以了。
可是......纪若余现在一点也不想靠他的晴晴来博取任何东西了。
他的晴晴,才是第一位的。
夜千辰,他根本不配多染指晴晴的一根汗毛。
机会何处不曾有?虽不如待在夜千辰身边机会大,但他宁愿踏遍荆棘也不愿意牺牲他的晴晴。
“先前诓骗于你,给你下药是我不对,可你亦伤害了我妹妹。这账一笔勾销得清清楚楚。”纪若余顿了顿,清隽的眉眼充满了挑衅,“我实在想不到,除了喜欢我妹妹,你还有什么旁的缘由不肯放我们走。”
夜千辰冷呵一声,跟前的青玉花瓶被他摔得粉碎。
眸中一片翻涌着的寒霜:“好,你们快滚出孤的王宫!滚得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