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游乐区,楼上是真正的赌场区,赌博的内容便是楼下你争我夺的生死赌博。
谷秋踏进船舱,被船员引导上楼。
夜晚的室内很是温暖,地面上铺着细软的毛毯,高跟鞋踩上去连一点声音都没有。走在谷秋身侧,相当自得的男子试图低调又炫耀向谷秋科普着屋内奢华的布置:“地上这毛毯选用了新兰州的长羊毛,每张毛毯的标签上都有着代号,与新兰州产出的那只羊相对应,要是制作出来的毛毯劣质,那只羊就难逃被宰杀的命运。”
到处都是弱肉强食。
楼上一桌桌绿色铺好绒的桌子摆放整齐,边上是沙发和小茶几。昂贵的饮品摆在侍者的托盘上。侍者在每一位需求者面前走过,并恭敬提供着酒水服务。
谷秋走到了楼上赌场区的正中,透过单面可见的玻璃看向楼下。
楼下和楼上完全不一样。
像是考场考试一样摆设好的桌子,在两边可以随意坐下的普通吃饭椅子,还有一群或凶狠或茫然或傲慢的人,正聚集在一起等待着命令。
“说是游乐区,其实更像是狩猎场。”男子轻笑着评价楼下即将要展开的赌场斗争,“现在好东西都宝贝,血见多了就没了意思,还是这样不见血的狩猎有趣。”
谷秋不置可否。
“你猜这里面谁将会拿到十个亿,最后走到楼上来?”楼下这群人,都是为了十个亿而来。赢就十个亿,输则负债无穷尽,大多沦落变成苦力,被送到不知名的矿区中。
男子带着点戏谑口吻说:“我考虑下为美丽小姐的眼光注资。”
楼下互相赌,楼上赌楼下。
谷秋将酒杯放在自己的唇边,慢慢将只有一个底的酒喝完。
旁边的侍者路过,谷秋将空酒杯放到侍者的托盘上,伸手点在了玻璃上:“那位穿着军绿色衣服,看着很温吞的家伙。”
楼下角落中,穿着军绿色衣服的温吞家伙坐在角落中,低调观察着四周。他身边还有一个青年神情紧张又兴奋,好似下一刻就将迎来十亿到账,叽叽呱呱绕着同伴话说个不停。
男子看了眼那两个家伙:“……新人,没见过。他赢不了。新人成功拿到十个亿的概率是零。”
从来没有新人成功过。
谷秋朝男子笑了下:“他不是人。”
男子被谷秋漫不经心的轻笑惊艳到,一时间没有在意谷秋的话是什么意思。
等入了座,他迷瞪瞪给那个军绿色衣服的温吞男人下了注,这才回过神在心里暗自嘲笑了一番自己,给自己挽尊一样对着旁边一样入座的谷秋眨眨眼:“为美丽小姐的眼光注资。”
谷秋手揪了一下自己的刀穗,觉得这个男子有点烦人。
想拔刀,但还要继续忍耐。
她要等楼下的玄武过五关斩六将走上来。
楼下的赌场中,赌的是牌,还赌了人性。有组队,有背叛,有渴求,有同情。恍若将海中的弱肉强食完完全全搬运到了这艘船密闭的这点空间中。
十亿,足够让楼下每个人彻底陷入赌场的狩猎厮杀。
谷秋望着楼下的一切进程,看着不是人的温吞家伙被自己找的临时同伴背叛,又被自己最早身边叽叽呱呱的同伴再度背叛,随后玩了一手漂亮的反杀:“我可以输,中场里输一场而已,我输得起。”
他翻开了自己桌上的牌,露出了一个温吞的笑:“这把21点我赢了。”
完全没看游戏进程的谷秋想着:玄武,确实是长着一张欺诈性极为惊人的样貌,也确实是代表了财运的破损。
温吞家伙看着自己面前全然崩溃的,双目充血几乎要冲上来厮杀的同伴,似乎一点没在意刚才的背叛,反而很是友善轻笑着:“信任是不可能存在的。所谓的信任,不过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而已。”
而现在。
“十亿这个价位,可以买下在场每一个人背叛的筹码,完全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