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林砚秋头次见大男人做针线活, 意外的,竟一点也没觉得娘气, 反倒有种特别的魅力。
她趴在桌上, 两手捧着脸,歪脑袋看男人。
熨烫平整的军绿衬衫,性感的喉结, 棱角分明的五官, 深邃的双眸微敛, 专注的在衣裳襟上打纽扣。
手指灵活, 飞快。
这双跟精致无关的大手,不但会狙击格斗潜水速降,做起内务来也是有模有样,反正目前看来, 除了生孩子, 还没见到他不会的。
然后, 她就发自内心的说了句,“大宝爸, 你真贤惠。”
程家述,“......”
这女人, 贤惠是用来形容男人的?!
本来看她笨手笨脚, 看不过眼想帮一把让她早点睡, 现在...程家述没好气的扔了手里还没成形的衣裳片儿, 直接扔在了女人脑门上, “自己缝!”
自己缝就自己缝, 凶什么凶...
林砚秋嘀嘀咕咕扯下罩在脑门上的衣裳片儿,眼前恢复光明,她看见男人进了屋,没片刻,拿了件平常睡觉穿的衣裳出来,要去卫生间洗澡,路过客厅时候,还瞪了她一眼。
林砚秋,“......”
她说他贤惠,明明是在夸他,他气什么呀,莫名其妙!
她哪知道,这年代大男子主义严重,尤其像程家述这样,更是个中的钢铁直男,你可以说他man,但绝不能用任何娘气的词去形容他。
敢说,分分钟变脸给你看。
程家述洗好澡,顺手就把自己换下的衣裳洗了,外边天气不好,从傍晚就开始下起雨,现在有渐大的趋势。程家述把衣裳晾在楼道里,回来见女人还没有要睡觉的意思,困得都直打哈欠了,还在硬撑。
咳了声,道,“灯关了,去睡觉。”
林砚秋揉揉眼,摇头,“我还不困。”才说完,就又打了个哈欠。
程家述看在眼里,都困成这样了,还撑什么。他两手背后,眉头皱着问女人,“知不知道部队现在正是经费紧张的时候?”
林砚秋仰起小下巴,睡眼迷蒙的啊了声。经费紧张跟她睡不睡觉有什么关系?
没等她问,男人就用严肃的口吻教训道,“你作为家属,更应该节省资源,都这个点了,你出去看看,看谁家还在亮灯。”
原来是嫌她浪费电啊...
林砚秋哦了声,一下就信了男人的邪,放下衣裳乖乖去睡觉了。毕竟浪费部队资源是大事。
程家述看着她进屋,关灯秒睡,又看了眼桌上的衣裳片儿,本着再浪费电力资源不可取,他重新穿了针线,嗖嗖嗖的,没多大功夫就把女人没完成的活做完了,才进屋睡下。
夜里,雨越下越大,伴随着电闪雷鸣,暴雨如盆如注,直到清晨时分,雨势仍未减小,那些来不及排入下水道的积水,甚至漫过门槛,直接淹进了家里。
林砚秋早上醒来的时候,地板上已经积了很多污水,目测踩下去能没过脚踝,水面上还漂浮着些垃圾,这时期的人可没什么保护环境的意识,卫生设施也很差,平常果皮纸屑乱扔,好么,这下一股脑全涌进屋了。
林砚秋嫌弃的柳眉直蹙,白嫩雪腻的脚丫子从床沿伸出去,连试了几次都没踩下地,最后干脆放弃了,蹲在床沿发呆,长及小腿的白色睡裙罩在脚面上,刚睡醒的头发蓬蓬松松的,看着可爱的很。
外边雨还在下,虽然已经七点,可还是阴沉沉的,这个点,程家述早就去了部队。
受这场瓢泼大雨的影响,本地的荆县流域上游水库水位暴涨,甚至来不及泄洪,于凌晨时分冲破堤坝,下游村庄几乎顷刻间被淹,房屋坍塌无数,那些来不及逃生的村民直接就被掩埋在了断壁残垣之下,生死未卜,灾情非常危急。
离灾区最近的几个部队接到命令,即刻武装出动。
作为整个部队的先驱,程家述甚至没来得及跟家里女人说一声,就直接踏上了奔赴灾区的解放大卡。
两百多公里的路程,他们第一时间赶到,灾情比预想得更加严重,入目之处,房屋几乎尽数摧毁,伤亡惨重,救助时又发生了几次危房坍塌,不少士兵在施救过程中身负重伤。
林砚秋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发洪水的消息。
早上雨一直没停,漫进屋的水位也在逐渐上升,她自己嫌脏不下床,也不让几个萝卜头下,水这么脏,谁知道里面有什么细菌病毒,别人家的孩子快活的光脚丫子下地乱踩水她不管,家里几个不行,卫生意识必须得从小培养起来。
直到快中午,雨停了,水位慢慢下去,林砚秋才洗了双凉拖鞋穿上,来不及收拾卫生,先出门去食堂打饭。
厨房也被淹了,特别是堆在炉膛口的一垛柴禾,都泡发了,根本没法再烧锅。
去食堂打饭的家属也不少,林砚秋走在路上,听指导员家的小嫂子说有地方被淹了,灾情还挺严重。
“出动了整个师部,你听听,今天栅栏那边连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