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记忆角落里翻出来了一件事:
她被封禁的账号叫“欧罗巴之花”。
在这些事情发生的前几天,曹文静在这个账号上发布的最后一条信息,那就是对眼前这姑娘的抹黑和攻讦,说她仗着自己好看就没教养。
那是她发的最后一条信息,自打这条信息发出去并且成功引发了好一阵讨论的狂潮后,她就一路下坡地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说两者之间没有任何关系的话,鬼都不信。
曹文静瞬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把甩开了叶楠的手,怒气冲冲地发难道:
“你为什么又要多管闲事!”
“你已经毁掉了我的人生了,还要在这里让我当众出丑,你觉得很开心是不是?你有人在背后给你撑腰,行啊,我也有人!你搞得倒我一次,我就不信你能搞得倒我第二次!”
曹文静仗着自己口齿伶俐,就在这里大喊大叫地撒泼,一时间没完没了地闹了个天翻地覆。她恍惚间一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但是她情绪激动之下也没来得及注意,直到她无意间看到了一个从她们身边路过的人,才打了个冷战,缓缓住口了:
不光是这个路人,所有的人都像是没看见她的样子,都把她们当成了空气,从她们身边疾步走过的时候,连半个眼神都没有给她们的意思。
她迅速转头,看着叶楠的时候,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神气活现,结结巴巴地开口道:
“你、你……”
叶楠合上了手头那本半开的书,终于开口了:
“我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人。”
她看向曹文静的眼神很冷淡,却让曹文静瞬间有了种被寒冰化作的刀刃狠狠刮过骨头的感觉:
“为了救你自己,你就可以把别人往火坑里推?”
曹文静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声音都有点发颤了:“我……”
“你明明有很多办法的。”叶楠冷声道:“你可以大喊大叫引起别人注意,你可以报警,你可以选择当场动手打回去;或者你一开始就不该坐在那里,那不是你该坐的地方。”
“你最不该做的,就是祸水东引。那个男人明明都已经放过你了,你为什么不能赶紧逃走,非要把别人牵涉进来?”
曹文静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用力清了清嗓子,反驳道:“可是你不也没事吗?”
她说着说着,竟然有了种自己占理的错觉:“你都没事了,还要在这里跟我斤斤计较?也太不要脸了吧!”
叶楠敲了敲手中的那本书的书脊:
“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不是我呢?”
——曹文静突然听到从背后传来一声惨烈的尖叫。
跟这声尖叫一同传来的,还有地铁呼啸而过的声音,什么东西被刹那间碾碎的黏黏糊糊的声音,还有液体飞溅的水声。她甚至都感觉到了有不少带着腥甜气息的、热腾腾的液体飞溅到了自己的脸上,等她抖着手去擦拭的时候,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你今日受害,我帮你一把。”叶楠看着面前明显已经被吓得不轻的曹文静,叹了口气道:
“但是你试图祸水东引、祸害他人这件事,是你自己的因果。”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你好自为之。”
她转过身去,还没来得及走远呢,就听到背后传来了不少路人议论纷纷的声音:
“刚刚那边是不是有个人昏倒了?”
“好像是吧?人太多了,我没看清。反正会有专门的工作人员去处理这件事的,咱们就别管闲事了吧。”
“说的也是。”
九尾狐从山海古卷里探出了半个头来,为了不引起路人的注意,它纡尊降贵地把自己变成了毛绒挂件的大小。这件就算有天赋异禀的人能看得见它,也只会觉得这是个很别致的书签就是了:
“既然这人不怀好意,阿楠为什么要救她?直接让我们吃了多好呀。”
叶楠摇摇头,直接否决了九尾狐的提议:
“不行,这是两码事。”
九尾狐它们是妖怪,妖怪们从来都随心而行,人类的这些条条框框完全束缚不住它们。它们才不管什么“一码归一码”的说法呢,如果真的有人敢让它们不爽了,只要它们能打得过,就要现场报复回去,才不会管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没有“退一步风平浪静忍一忍海阔天空”的说法:
“可是……”
叶楠往身后看了看,便截断了九尾狐的话语:
“她现在不也遭报应了么?年纪轻轻的就脑溢血,就算治得好,下半辈子也要偏瘫在床,我跟一个废人计较什么?”
“说来可真奇怪。”九尾狐甩了甩尾巴,问道:“阿楠,你觉不觉得凡是跟你有关的事情,总是因果报应得特别快?”
罗罗鸟也兴致勃勃地跟着掺和进来了:“没准这是天道在偏爱阿楠呢?”
“我倒不这么认为。”穷奇和狍鸮向来看罗罗鸟这只鸟中二哈、全山海古卷里的智商谷底最不顺眼,当即便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