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敬自登基以来,十年之久,后宫的嫔妃算是寥寥可数,除左已经死去的皇后华婉瑶,圣女假扮的贵妃吕年儿,便是四妃,如妃、庄妃、宸妃、慧妃,还有一名妃嫔,沈昭容,除左有品级的这几位,其他的亦是被拨去当了宫女,或者是被送入了宗祠,常伴青灯。
而这几位妃嫔,身后的家族不是家世显赫,便是位高权重。
不过,她们在后宫也算是风平浪静,虽然,偶尔有些小争执,也不过是为了背后家族的荣耀罢了,对于那高高在上的皇上,她们自知他的心不在此,偶尔想起来时,才会去她们寝宫坐坐,至于宠幸一说,实在是让她们不知何为宠幸?她们亦是不会为此争风吃醋,如此下来,后宫的日子过得也算是平静,争宠这事,对于她们来说,显然是不必劳神费力之事。
不过,那吕贵妃在的那半年,却是让她们感觉到了危险,毕竟,那个时候,她们才知晓何为宠幸,原来,皇上可以有那样温暖的笑容,可以那样的宠溺一个女人,也可以接连着数月都去同一个寝宫,如此的盛宠,让她们这些年来平静与无望的心产生了那么一丁点的涟漪,也更加地明白了,帝王之心无情更有情。
采莲立于一侧,将收来的情况禀报与叶锦素,“太子妃,这些日子,如妃并未与其他人有过多的来往,反而是宸妃与慧妃过往甚密。”
“将宫中这几日,各宫的动向事无巨细地说来听听。”叶锦素眸光一暗,看来她们终于按耐不住,要对自己动手了。
采莲便将这些时日宫中的动向,包括各种妃嫔之事逐一地告诉叶锦素。
叶锦素听罢之后,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如妃,右相之女,审时度势,性子温婉;庄妃,大学士之女,性子清高,恃才傲物;宸妃,兵部尚书之女,胸无点墨,喜欢舞枪弄棒;慧妃,端亲王之女,蕙质兰心,弹得一手好琴;至于这沈昭容,与慧妃乃是表姐妹,礼部尚书之女,容貌极美,才学出众,太过于淡漠。”
“太子妃,这宸妃为何会与慧妃暗中勾结呢?慧妃最亲近之人不应当是沈昭容吗?”采莲在一旁不解地问道,好看的小说:。
“这宫中最要不得的便是姐妹情深,而慧妃与沈昭容本就不在一个品级,家世更不同,而沈昭容的性子与慧妃不通,这二人能走到一块?”叶锦素端起准备好的安胎药,一口喝了下去,捏起一旁的蜜饯,放入口中,淡淡地说道。
“可是,那宸妃不见得能与慧妃有多好。”采莲想到这处,突然觉得这其中定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后宫之中看似平淡,实则都是各怀鬼胎,表面可以与你姐妹相称,但是,进入自个的宫中,便是你死我活。”叶锦素想起这后宫中的纷争与女人,脑海中浮现出上官綦登基为帝,为了平衡朝中各方的势力,定然会让许多的女子入宫,如此,她便要与其他的女子一同拥有一个丈夫,想起上官綦对自己的温柔体贴,也同样对待另一个女子身上,她的心口划过一丝的疼痛,终究,她也要成为这后宫的女人之一吗?
上官綦回到东阳殿,已经是深夜,身上透着凉意,进入寝宫内,便见叶锦素面色略带着一丝愁容。
上官綦脱下太子官袍,换了一身长袍,如玉的容颜,挂着浅浅的笑意,行至叶锦素面前,伸手,探着她的脉息,柔声问道,“怎么了?”
叶锦素靠在上官綦的肩上,这几日,他甚是劳累,又消瘦了不少,她摊开他修长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接着将她的手放在他宽大的掌心上,淡淡地暖意蔓延全身,十指紧扣,抬眸,凝视着他,“我真想将你藏起来,不想让其他的女人看到。”
上官綦凤眸中闪过喜悦之色,将他们紧握的手抬起,亲吻着叶锦素的手背,“你说的便是我想说的。”
叶锦素微抿着唇,环着他的腰际,“即使有一天你坐上了那高位,也只需有我一个人,不许肖像其他的女人,若是,将其他女人带入宫中,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那娘子去不成了悍妻?”上官綦哑然失笑,另一只手勾起她胸前散落的长发,缠绕在自己如玉的手指上,“不过,我喜欢。”
叶锦素低笑一声,这个男人,就是毒药,专门为她准备的毒药,不但毒走了自己的身,连带着心都一并中毒,即便是病入膏肓,都舍不得离开。
“我不会让你孤孤单单在这个世上。”上官綦抱紧叶锦素,似是在对自己说着,亦是对她的承诺。
叶锦素眼角酸涩,曾经,她以为拥有了上官敬的爱,那便是最幸福之事,为此,她不惜让自己双手沾满血腥,无所畏惧,不过是想让他能够高兴,能够让她陪在他的身边,可是,到头来,梦碎心死,得意重生,她以为自己不会再爱,不会再打开心扉,可是,上官綦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每当她遇到危难的时候,他总是及时地出现在自己眼前,将他的爱不知不觉地渗透入自己的身体,直至那封闭已经的心。
为了他,她甘愿化身成魔,与天斗,与地斗,只求换得与他相守一生,相伴到老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