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萧声声,不徐不急,却如一眼清冽的甘泉灌入人们的心田,涤荡去燥热烦闷,留下阵阵清凉,其他书友正在看:。
洞萧声声,如歌如诉,却是与中原截然不同的曲调,时而激扬到极致,时而委婉回旋至极致,虽怪异,却听着通体舒畅。
老太太的眉头紧紧地拧了起来。她出门名门大家,自小就接受琴曲熏陶,年轻时也弹得一手好琴,竟然听不出这洞萧的曲调在哪里。
这曲调似乎有抚平波动心绪的魔力,慌乱躁动的人群渐渐平静下来,不再四处逃窜。
萧声入耳,陈宝珠只觉得心中的害怕渐渐消散,她又找回了那个自信的自己。她撕下裙摆,堵住小蓝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柔声道:“小蓝,别怕,有我呢。”
在她面前不远处,那只竖着羽毛,随时都要扑过来的苍鹰,忽然垂下了翅膀,舔着身上的伤口,发出哀哀的叫声。而它的眼睛,竟慢慢由血红转成平常的灰褐色。
陈宝珠暗暗称奇。
有脚步声传来,一名年约十**岁的青年男子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小丫头,正是紫苏。
李京穿着西蒙服饰,月牙白的衣衫,箭袖,穿在他颀长的身形上,竟然有一种俊朗的气韵。
这是个并不太漂亮的男子,小麦般健康的肤色,没有中原公子哥般的白皙。头发微卷,显示着他与中原人的不同。浓黑的眉毛,一双眼睛大而明亮,但眼瞳却并不全是黑色的,微微带了栗色,犹如琥珀般,深遂得让人望不到底。
这名男子。自有一种独特的迷人风姿。
陈宝珠怔了一下,觉得那双眼睛似乎在哪里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
这是西蒙的贩马商人,据她所收集的资料显示,大约在两个月前,也就是她还未进入伯宁侯府的时候,这个名叫李京的商人已经住在了伯宁侯府。
听说原因是这样的:伯宁侯,也就是陈二老爷一向关系广达,收集各类珍奇古玩一直是二老爷的专长。这一次,他打算送一百匹好马给皇廷。以昭显他对皇上的忠心。
而在所有的马中,西蒙马是最出名的。所以,他就特地派人到西蒙最大的李氏马场去。挑选了一百匹好马。这桩生意对于西蒙李氏马场意义非凡,李氏马场不敢疏忽,李老爷当即派出自己的儿子李京专程护送马匹到京,并派出技术精湛的驯马师替陈二老爷驯马,为期半年。
为此。陈二老爷特地把紧挨着侯府的一个农庄买了下来,改建成驯马场。然后在后院开了一个门,直通马场。
李京及他所带来的数十人驯马师就住在后院的马场里。
这也是她入府后,第一次见到这名贩马商人。
李京缓步而来,犹如闲庭散步,神色悠闲。仿佛对于刚才那千钧一发的局面毫不知情。而对于自己以一曲洞萧解救了刚才的危机,也没有一丝骄傲自满,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四周静了下来。人群里连最后一丝议论嘈杂声都消失了。大家静静地聆听着自这个青年男子吹出的悠扬的洞萧声,静静地看着这名男子自远处缓步而来。
青年男子行至伤痕累累的苍鹰跟前,站定,洞萧声嘎然而止。苍鹰哀哀地看着他,全然没有了刚才斗狠的模样。
他伸出手。抚摸着苍鹰小小的头,脸上流露出惋惜的神色。叹息道:“可惜了。”
摊开另一只手,掌心上放着一小撮类似于谷物的东西。苍鹰显然饿极,贪婪地吃着,不一会儿,就把他掌心上的谷物全部吃光了。
“这是谁的鹰?”他出声问道,声音微沉,似乎一股无形的威力,好看的小说:。
陈宝珠又是一怔,这个声音,在她听来,怎么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熟悉呢?
卓玛仓惶自屋里走了出来,在看到那名男子的一瞬间,她的脸色“刷”地变了,声音也微微颤抖起来:“……是,是我的。”
青年男子的话里没有一丝情感在内:“带回去吧,好好替它疗伤。”
“是。”卓玛慌慌张张走上前去,抱起那只垂死的苍鹰,然后不敢再看那名青年男子,慌慌张张地退了下去。
青年男子转过身来,看向跌坐在墙角处的陈宝珠。
陈宝珠也带着疑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近前细看,她才发现这名青年男子还不错,五官端正,轮廓分明,流露着刚毅的气质,全然没有一般商人身上带着的那种势利与计较,反而有隐隐约约的迫人气势。
陈宝珠可以肯定,她应该没有见过他。但是,方才那种突然浮出来的熟悉感觉从何而来呢?
小蓝发出的“咕咕”叫声惊醒了陈宝珠的沉思。与小蓝相处得久了,她知道小蓝的叫声含有警惕的意味在里面。
尽管站得不稳,小蓝还是强撑着站着,眼睛紧紧地盯着面前的陌生男子,丝毫没有放松一丝戒备。
青年男子忽然叹了口气,道:“我一向自负,一直认为我的洞萧已经出神入化,没有什么不被我的洞萧迷惑。没想到……今天还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