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那个时候的福鑫坊已经名扬千里,前来打制钗饰的马车络绎不绝。我以前也经常跑到福鑫坊里去玩。那个时候的福鑫坊为了显示自己有几百年的传承,特地把各个时期的装饰锦盒陈列出来。因为那些盒子都特别漂亮,我就用心记下了。后来,我进了伯宁侯府,二夫人见我对钗饰懂得一些,本来想让我掌管钗饰的,后来因我不是家生奴才,所以一直做着管茶水的……”
“原来如此,其他书友正在看:。”陈宝珠沉吟片刻,问道,“清鸳,福鑫坊但凡替人制作的钗子,都有记录在案吧?”
“别的铺子我不晓得,但福鑫坊一定会有记载的。”清鸳道,“我记得二夫人的嫁妆里,有一枚簪子就是在福鑫坊打制的。几年前因一场失窃被偷了去。后来有人在当铺发现此枚簪子,报与二夫人。二夫人命我拿到福鑫坊鉴定,福鑫坊一眼就辨认出是他们制作的东西,后来查阅记录,查证的确属于二夫人,那枚簪子才物归原主……”
“那么说,不管年代多么久远,就算是三十多年前所制作的东西也查得出来了?”陈宝珠的眼前一亮。
“应该可以。”清鸳有些纳闷地望着自家小姐,“小姐,你问这个作什么?”
陈宝珠指指锦盒:“清鸳,待晴郡主走了之后,你取一枚玉簪到福鑫坊去,就说最近府上失窃,少了几枚簪子,老太太对这套簪子想念得紧,所以想查查当年是何人前来打制这套簪子的,当年的图纸还在不?”
清鸳看着陈宝珠,脸上的情神十二分古怪:“小姐,你查这个做什么?”
陈宝珠正色道:“清鸳,你难道不觉得老太太今天的赠簪的举动很不寻常吗?老太太明明知道二房对于这套簪子期待已久,而且二姐姐又是这个府里最有希望给伯宁侯府带来荣耀的人选之一。如果我不入府的话,老太太一定会把这套簪子赠与二小姐的。但是我入府之后,一切就变得不同了。”
“如何不同?”清鸳问道。
“老太太很奇怪地把这套簪子转赠与我。”陈宝珠沉吟道,“赠一套簪子倒也罢了,居然还让二房那边把另一套玉梳也让出来。老太太的意图很明显,她把半菊簪子转赠与我,似乎并不是让我常常戴着,反倒是让我收藏着似的。如果让我佩戴的话,又何必让二夫人把她的那一套也让出来呢?”
清鸳也觉得这其中有问题:“小姐认为老太太是临时起意?”
“也许吧。”陈宝珠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或许老太太一直就打算这样做。”
清鸳脸上的讶异越来越深:“难道说,这套半菊玉簪本来就是属于小姐的?”
陈宝珠摇摇头:“不是属于我的,确切地说,应该是属于我爹的。”
“属于老爷的?难道说这套簪子是老爷的生母……”清鸳警觉地住了口,压低声音哀求道,“小姐,你不要打哑谜了,快告诉我吧,我都糊涂了。”
陈宝珠低叹一声:“这仅仅是我的猜测而已……或许,是我猜错了,一切还是等你到福鑫坊打探清楚之后再说吧。”
知道此事非同寻常,清鸳点点头:“小姐请放心,等晴郡主走了之后,我马上到福鑫坊走一趟。”
陈宝珠想了想,从梳妆台的抽屉里取出一枚梅花点翠银簪出来,把其中一朵梅花掰了下来,递给清鸳:“拿去吧,到福鑫坊修修。”
清鸳心知肚明,伸手接过,含笑道:“小姐思虑得真是周全。”
陈宝珠看看漏刻:“好了,此事暂且压下,快服伺我梳洗罢。”
清鸳马上取过温热的水来,伺候陈宝珠洗脸,再手脚利落地替陈宝珠挽了一个飞云鬓,取过刚才的那枚半菊玉簪插上。换上一套浅绿色的衣裳,最后弄好裙摆,这才算整顿停当。
在接下来的约莫半个时辰之中,除了二夫人派了秋珑过来说,那套流霞彩云玉梳迟些再送过来之外,再无旁人来过西院,这让严阵以待的陈宝珠等人不由感到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