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沅沅听了此话,心里万分的懊恼,却仍不死心的低声道:"或许你从来没能真正的弄明白过,难道你从来没仔细的想过吗?你对她的爱只是愧疚啊!你对她的感情开始得太过刻意牵强,难道你以为我会看不出来吗?"
刘骥坦承道:"我承认一开始是的,因为我误杀了她亲爹,我的心里有愧,一心想赎罪,想补偿她,同时也是我之性格所致,所以便把她当成是我的女人了,打算一生一世,好好的照顾她。後来,愈是亲近,愈是令我难以自拔,至今董婉已深植我心,今後,除了她,我刘骥不会再有其她的女人了,历经了千帆,从今往後我只想对她一心一意。"
"一心一意?"窦沅沅怨恨不已,哼了一声,冷笑道:"你一直在意着我是你孩子的母亲,你还怎麽对她一心一意?更何况我们之间还有一段旧情在呢?"
刘骥沉声道:"我爱着董婉,也爱着身上流着自己血脉的子嗣,这两种爱截然不同,我不认为会产生抵触。婉儿是个明白事理的女人,她能够体谅。"
"是吗?又或许不是吧?"窦沅沅冷笑了几声,然後姗姗然的步回了自己的床榻旁。
若不是当时她的无情,宁王的王妃会是她窦沅沅,而不是董婉那个贱人。她处心积虑的想成为人中之鳯,享受这世间极大的荣耀,没想到居然为她人作嫁了,把宁王这个大便宜,白白送给了董婉。
无论是在前途,抑或是在情感方面,自己竟然不断的受挫,原本应该得到的,却因为自己以往的野心而彻底的失去了。
窦沅沅坐回了床沿,抬眸看着刘骥,良久,清冷的月色透过窗棂,映在她美丽且苍白的容颜上,她低低的开口道:"如果,你刘骥是个性情凉薄的男人,那麽该有多好啊,那麽,我也不至於会这麽的难受了,总觉得自己错失了很珍贵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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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骥负着手,立在窗前,凝视着窗外一大片碧绿无波的宁静湖景,眼神里却充满着无比的复杂。
他匆匆的来到西湖边的寺庙,只因为不放心,於是特地来看看她在寺庙里究竟过得如何了,不知道气消了没?正打算来哄一哄她,不料,却扑了个空。
离开王府多日,她根本没来到西湖,那麽她究竟是跑去那里了?
他宛如泥塑木雕一般,一动也不动的伫立在窗棂前,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厢房外传来了鸿玉的声音,她正在欢快的大声嚷嚷道:"人人都说西湖的美景胜过天界,今天来了,亲眼一见,这句话果真不假啊,可惜天色快暗下来了,等明天天一亮,老娘非得去将西湖逛个一整圈不可。"
"这麽大的湖,走死你都拖不到尽头的。"是一个老嬷嬷讪笑的声音。
"谁说我要用走的?这麽大的湖,当然得骑马了,我要跟小姐遶着美丽的湖泊,策马徐行……"
"宁王在此,人正在厢房里,施主请勿喧哗!"寺庙里的住持立刻出声劝阻。
外头的欢笑声,戛然而止。
片刻,门口便传来了几声沉闷的敲门声。
"进来吧。"他回过身子,紧盯着门板,沉声道。
紧闭的厢房褐色木门终於缓缓的打开来,暮色苍茫之中,董婉独自挪步走了进来。
进了门,她却停下脚步,站在门口前方,抬眸看着他良久,一对美眸流光婉转,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想些什麽,最後终於幽幽的开口道:"你怎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