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卿匆匆地离开了东厢房,领着皇上派随的四名护卫来到了马厩,在马厩内却见宁王正待在那里,他已然换上了一身便装,如墨黑发随意的扎在脑后,腰上佩着宝剑,如同往常般的英俊潇洒,正兴致勃勃的替他的汗血宝马挂上马鞍,一付要出门的模样,她怔了一怔。
刘骥瞧见她来了,悠然地转头冲着她,勾起了一抺意味深长的笑意道:"我正闲着呢,正好想出城走一走。"
董卿嘴角抽了一抽,恼道:"殿下,该不会也想往东吧?"
"还在生本王的气?"他浅浅笑道:"真小气!"
在东厢房内得知,阳女并不是她所带入王府的,而是英王所为。
他是误会她了。
他心里的疑虑登时烟消云散。
不同于他,董卿还在气头上,故意不理会他,径自牵了一匹好马,便往外走,那四名护卫也跟着牵着自己的马,随侍在后。
刘骥见状,迅速的跳上马背,手拉着缰绳策马出来,漫步至她身侧,嘴角扬着笑意,邀约道:"快上马!妳我并辔同行吧。"
董卿怒气未消,她仰着头,瞪着他,恼火道:"我董卿可是『那样的人哪』,宁王口里居心叵测的那种人,殿下还是离我这种人远一点吧,以示清君侧。"
"董婉哪,妳生气起来的模样儿真可爱哪!"刘骥调侃道:"妳可是让本王爱之不可得啊!于是本王便不得不得了啊!"
她惱道:"殿下别忘了,在下乃大司马董卿,不是什么董婉!"
"行!行!"刘骥看着她,眼神带着宠溺,态度居然完全放软,迅速的投降,盈盈笑道:"董大人。请快上马吧,小王愿随行侍候,亲自服侍于妳!"
那四名护卫见状,很是暧昧的笑了起来。
她这般恼怒发脾气,宁王却是不愠不怒,她愈是恼火,他的态度却愈显然故意,如此一来,反而像是在当众调戏于她。
董卿心里还气着,却又顾忌着两人的身份,好看的小说:。不敢失态,她跨上马背,扬声道:"殿下请止步吧!"紧接着策马前行。
刘骥"驾"了一声。迅速跟了上去,果真保持与她并辔同行,朗朗笑道:"妳来的季节真对了,春暖花开,百花竞妍。柳丝垂畔,江南春色,美不胜收,咱们一边欣赏春景,一边慢慢的出城吧。"
董卿冷声道:"下官皇命在身,请恕无法悠闲的陪伴殿下闲逛。"
刘骥豪情纵声笑道:"不能闲逛。那就速逛吧,策马奔驰,览过江南美景也是另一番不同滋味的享受啊。"
董卿沉默不语。心里想着,大局为重。
唯有她跟卫崇文成了定局,皇上才会死心。再加上宁王对她的态度,一直令她感到十分的不解,他看似对她有意。这情意却来得太不自然,太刻意。
宁王对她的情。究竟有几分,她无法弄明白,可她不能任由他跟皇上,为了她屡次僵持。
她绝不能让皇上跟宁王为了她,而掀起轩然大波。更何况,违抗太后的懿旨,下场是什么,她很明白。
六人骑马徐行,二二并辔,行至侧门,正打算出了王府,这时总管却匆匆忙忙的在后方喊道:"殿下,请止步!"
刘骥听见了,立刻调回马头,眉头一皱,沉声道:"有何要事,等本王回来再说吧!"
总管苦着一张脸道:"太夫人跟宫里来的武太妃两人在太后屋里又斗嘴了,太夫人被气得脸色惨白,胸部闷痛,气都快喘不过来了,现在已经被扶回房里了,殿下您还是快去看一看夫人吧。"
刘骥至孝,听见母亲身子不适,脸色陡变,立刻跳下马,连忙道:"快!去请大夫过来。"
宁王没能随行,董卿单骑到了门口,问了侧门的守卫,确认英王刘歆果真已经奉皇命带着林阳儿离开了王府。
她松了一口气,便领着四名护卫策马奔驰,往东急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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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城门,策马急奔,未久,远远便瞧见卫家的旌旗遍插在远处的山坡上,军旗雄纠纠的随风飘扬,旗志下,营账林立,但觉金戈铁马,声势赫赫,巍然的立于阳光之下。
卫家军声势浩大,堂堂皇皇的在高处设营,直逼姑苏城,此举,威赫、挑衅宁王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太后此举,分明是理亏,宁王若以此事为由,断然出兵,诸王也不会认为他有错。
太后制造了给宁王发难的借口,若不是顾忌着皇上手中的朝廷大军,宁王或许已经出兵了。
为了避免生出事端来,卫家军非得迅速撤军不可。
她匆忙的来到营区,报上名讳,未久,从大帐出来,面见她的是一名副将,那名人高马大的副将笑着说:"董大人可听见没?后方传来芦笛声,将军人正在山坡后的浅溪旁,吹着芦草呢,沿着笛声过去,很快便能找着了。"
她遣走护卫,单独步行至山坡后,耳边芦笛声渐次清晰了起来。
一颗大菩堤树耸立在浅溪旁,微风轻轻吹拂,风吹枝动,随风摇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