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面团混得不少,崔薇先扯了一大段下来分别切成约有婴儿拳头大小的一块儿,捏成包子的形状,拿筷子赶了调好的肉馅儿进去,一边捏好了放进一旁早就洗过的蒸笼里头。一直做了约有三四十来个,灶台上刚刚扯下来的面团才用光了,蒸笼里已经搁满了大半,崔薇将蒸笼放了上去,盖上竹盖子,又淘了米下锅,这才开始生起火来。
崔敬平起床时便吃到了肉包子,顿时惊喜莫名,镇上也有包子卖的,但肉馅儿的得要两文钱一个,这个价格可不便宜,他平日也只是想想罢了,舍不得吃,虽说后来崔薇有了钱之后没亏着过他,那肉包子是尝过了,但味道也不过如此而已,谁料现在崔薇做出来的肉包子,竟然这样美味儿。崔敬平一口气吃了七八个,这才放下筷子,又喝了一碗稀饭,这才摸着肚子道:
“妹妹,这包子好吃,等下聂大哥过来也给他尝尝。”他现在倒是吃着好东西也会想着别人了,崔薇忍不住笑了笑,一边就道:“还有呢,三哥你吃就是,我那儿还放着发好的面团,材料都是现成的,不够吃再做就是,我晚上再蒸点儿甜包子吃。”
两兄妹正刚说着话,那头聂秋染果然一提他便到了。崔薇是早有准备的,连忙将肉包子挟在盘子中端了出来,还盛了一碗杂米粥。一大早的就能吃到包子,聂秋染也有些惊喜,现在聂秋文正被孙氏逮在屋里吃饭呢,要是知道这边有包子,恐怕他早就过来了。
这些肉包子每个约有小孩儿拳头大小,刚好够他一口一个,皮薄馅儿多,崔薇在做吃食上有一种异样的天赋。就算是没做过的东西,只消多做几回出来,味道做的就要比别人家的好一些,聂秋染现在几乎除了每日歇在家里,几乎只要在家,一日三餐都往崔薇这边过来了,如果不是因为两人没成婚,不好在这边留宿,恐怕他早就不回去了。
早晨时蒸的肉包子几人一吃最近只剩了十来个,聂秋文中午过来时吃着肉包子。便一直后悔不已。中午时崔佑祖过来拜了年,将人给送走了,一整个春节。崔薇几乎也都呆在家里,便这么过去了。孙氏每日在家里守着清冷的桌子,只恨得心里咬牙,若是崔薇这会儿在她面前,恐怕她巴不得给崔薇几巴掌抽死才好。一整个过年别人家里越热闹,便显得他们家中越发冷清。聂夫子有意给她没脸,今年本该陪她回娘家的,竟然也没有回去,孙氏只得一个人,又怕自己大嫂赵氏提起孙梅的事儿。因此也没敢过去,就连本该在家里团年的,可聂夫子不在家。她也没让人过来,一个人守着家,两个儿子都往别人家跑,她险些没活活气死过去。
里子面子的都被丢了个干净,聂夫子那头孙氏不敢去找他麻烦。大儿子她惹不起,小儿子她又舍不得多骂。唯有两个女儿,便被她当成了出气筒一般,这个年大家过得都不安生,连亲戚都没走。一大早的两个儿子又跑了个干净之后,孙氏终于忍不住了,阴沉着脸出来,站在院子里叉着腰骂道:“一个个的,见天儿就往外跑,老的也跑,小的也跑,也不知那外头有什么好玩儿的,将个个的魂儿都勾去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嘴里便开始污言秽语的骂,聂明躲在厨房里不敢出来,聂晴端着洗脸水,刚好就被孙氏逮住,指了她道:“你跟我一块儿去那崔家瞧瞧,那杨氏不会教女儿,教出这么个鬼东西,老娘今儿倒不信这个悬儿,便要去瞧瞧她到底有什么能耐,也不知哪儿勾人,直将我两个儿子勾得都回不过魂来了。”
聂晴正躲崔薇还来不及,又被孙氏点名唤到,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跟在她身后,孙氏气冲冲的跑到崔家,想到自己在崔薇那儿签过的一纸契约,也不敢真个儿跑到她门口去闹,不过一口气咽不下去,她干脆跑到了崔家大门前,叉着腰便开始骂了起来:“杨淑你这个卖皮肉的遭瘟婆娘,不得好死的狗东西,生了儿女不会教,你这个杀千刀该砍脑袋的,老娘咒你今年不得好死,全家断子绝孙!”
崔家里今日正是孔家母子俩过来团年的时候,杨氏虽然对这个亲家母没了好感,但该有的过场还是要走,孔氏虽然仍是顾娘家,但为人孝顺,做事也勤快,除了一个爱偷东西补贴娘家,她几乎挑不出什么孔氏的缺点来,不过也正因为她爱偷东西,杨氏打也是打过了,骂也骂过了,偏偏教不转来,这个儿媳娶回来休又不能休,打骂又没法子,杨氏就是再气,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最多平日里自己多盯着她一些,不让她再偷什么值钱儿的物件儿出去卖就是了,但也正因为孔氏这德性,让她对绍氏这个亲家母儿很不耐烦,心里不高兴,面上便一直耷拉着,正有些不大痛快,便听到了孙氏在外头的怒骂声,其他书友正在看:。
过年初几头,便有人站在自己门口触自己的霉头,杨氏顿时大怒,她早就憋了一股火气,这会儿忍耐不住了,孙氏正好冲上门来发疯,她哪里会放过孙氏,顿时脸色一阴沉,嘴里嗷的叫了一声,一下子便冲出了门口,出门时顺手捞了个板凳,看到聂家母女二人,杨氏顿时将手里的板凳一下子便朝孙氏砸了过去!孙氏虽然躲了,但仍没躲得开,一下子被砸中面门,只听到‘嘭’的一声,也许是太痛了,孙氏一时间只觉得鼻子发酸,一股热流止不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