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弘气结,也懒得再同云姝多说什么,他也顺着一早上九公主谢瑾英的态度恼怒地离开,这走下楼的时候,云弘还遇上了那一脸笑意上来的谢淮隐。
谢淮隐也没有想到会遇上云弘这老小子,对于云弘,谢淮隐是真心看不上眼,这当父亲的完全没有一个父亲的样子,比他那常年卧床休养的皇帝老爹还要来得不靠谱,但到底还是一个侯爷,他再怎么看不上眼到底也还是要卖他一些颜面的。
“哟,云侯爷,你怎么也在这里?”谢淮隐脸上带着笑,那泛着桃花带着笑的眼睛上上下下地扫着云弘。
云弘被谢淮隐那眼神扫得有些难受,对于谢淮隐这人他一直也给予不了什么好颜面,当下冷哼了一声道:“怎的,只许晋王你来就不许下官来的?”
谢淮隐听着那声就知道云弘这家伙一定是在云姝哪里受了气了,他笑道:“哪是,这博来居里头的东西多半都是甜的,一般也就是年轻的人喜欢在店里面看看书吃吃甜点一类的,这上了年纪的人比较少见,毕竟这上了年纪的人牙口不好,这甜食吃多了会让牙口更加不好,到时候就指不定要怪在铺子上头了,这说出来一些个难听点的话也不是没有的事情,尤其是那些个原本就脾气不怎么样的人。”
“上了年纪”“原本脾气就不怎么样”的云弘脸色更黑,他道:“晋王殿下真是好心,下官看晋王殿下近来时常同有些人走的太近,不知道晋王殿下是什么意思?近来陛下的身子骨可算是大好了啊,陛下一贯是个眼睛里面揉不得沙子的人,还望晋王殿下好自为之才好,免得受了言官弹劾,不过晋王殿下的言行举止原本就十分出格,所以多半也是不会在意这等事情的吧?”
云弘这话也便是已经暗指着谢淮隐同云姝走的那么近也就是同柳家走的那么近,又说到了陛下的事情,意思就是嘲讽谢淮隐是同云姝还有柳家挂钩,打算谋求这储君之位的意思。
这等话若是在陛下的面前说,若陛下相信了,只怕谢淮隐难保不会倒霉,可就算是陛下不相信,也有离间父子之情的意思在了,也亏得如今如今还早,铺子里面没什么人,要是有别有用心的人听到了还不知道是要朝着什么方向想了去了。
谢淮隐被云弘这话说了,他也不恼,只是脸上的笑容更加盎然了一些,“云侯爷怎么这般说,本王同柳家小姐亲近是父皇都知道的事情,父皇还对本王说过柳小姐聪慧,是个不可多得的人物要本王好好学习一番,这不,这双色球彩票的活动还是柳小姐给本王出的主意。这雍都之中多少人巴巴地看着呢,本王也还曾听说如今这雍都之中有一个说辞可是‘生女当生柳云姝’,柳小姐这本事,那可真是金篓子。本王是奉旨讨教来了,自然是要多亲近亲近柳小姐才是。”
云弘一片青色,那双色球彩票,他也是晓得的,这彩票不是旁的赌坊里头不能做,而是压根没有那印刷机子,雍都之中唯一仅有的也便是云姝手上的水磨印刷技术才能够不费劲地印刷出大批量的券子来,旁的人就算是再眼红再妒忌也怎么都挖不到这水磨印刷术的奥秘,谢淮隐那小子自然是紧抱着这一点死也不会松手的。所以这雍都之中也就只有豪客来之中才有那双色球买卖,而且这奖池滚动的也十分的厉害,几乎都要让人咋舌了。一想到这些都云姝所想出来的,云弘只觉得自己心上被狠狠地捅了一刀,雍都之中一个豪客来的彩票就不知道能赚多少,要是将这双色球推广到了整个大庆,别看这一张彩票卖不了多少钱,但这一年下来可就真不知道要赚多少回来了。
“不过也亏得本王为人做事宽厚,否则依着柳小姐的性子只怕早就已经将本王给劈头盖脸一顿痛骂将本王赶出去往后看到一眼都觉得恶心的了。”谢淮隐悠悠地长叹道,“没办法,本王做人做事都是十分的厚道,凡事都是留有余地,所以才能在柳小姐的面前卖了个好。”
云弘的面色黑沉无比,就你这一没钱就哭天抢地死磨硬泡的哭穷王爷还做事十分的厚道,那整个大庆之中应该就没有什么人是厚道的了!这话是在刺他呢刺他呢还是刺他呢!这很明显就是在讽刺他事情做的太绝了,所以才会导致现在被扫地出门半点不认的姿态。
谢淮隐看着云弘那神色越发的难看,他的心中也就越发的畅快。云侯爷,你反驳呀!别以为你这样不出声我就不知道你心阴郁!
云弘也懒得同谢淮隐说什么,就算他现在生生被他给气死也不会有人给他收尸,谢淮隐这一看就是在维护着云姝,他有什么可说的。
他从鼻孔之中冷哼出一声,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谢淮隐看着云弘那阴郁着一张脸,他这心情也就更爽快了,几乎是哼着小调上了楼,在上了楼看到云姝的那一瞬间的时候,那脸上的笑意更浓,就像是百花楼那站在外头迎客的姑娘一样的笑靥如花。
“你同他说那么多废话作甚,同这人多说再多也不能够改变他那厚颜无耻的模样。”云姝道。虽然她刚刚是没有下去看的,但这两人又是在楼梯上说的话即便是她不下去也能够听得清清楚楚的,她是觉得压根就没有什么必要同云弘说那么多,反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