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使看着谢淮隐,心中有感这个王爷只怕说出来的话定是不会有什么好听的,可在他听到那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惊掉了下巴。
“既然你想听,那本王也同你浪费浪费口舌说上一说,”谢淮隐看着眼前这人,嘴角的笑容怎么看怎么的挑衅,“要想让我大庆的人马撤军也未必不是不可以,首先琉球向大庆赔偿军费白银三亿两,割让九州、四国、中国、近畿四处极其附属岛屿,开放横滨,大阪,北海道,札幌为通商口岸,琉球境内的河流我大庆享有使用权,若是能够满足这几点,我大庆退兵又何妨?!”
来使几乎也是被谢淮隐的狮子大开口而震惊,若是答应了这几点那不是等同于将小半个琉球都交托了出去,他是万万不能允的,这种要求哪怕是到了德川将军的面前也是不能够允的,这已经是超过了他们的认知范围的事情了,要是答应了还不得遗臭万年不可。
来使的脸瞬间拉的比马脸还要长:“晋王这话是在开玩笑吗?我本道以为晋王殿下也是个知礼之人,现在想来,晋王殿下这压根就是在痴人说梦!”
“这要求也可算是合理的很,”一直坐在一旁品茗的李檀越开口,那温润的声音似催命之符一般朝着来使削去,“来使既是觉得这条件委实太过刁难哪怕是你们将军也是不能应允的,那么就请回去吧,我大庆的要求你也听了,要么便是以这般的条件和解,要么就是一战罢了,何必在这里唧唧歪歪!”
李檀越这一次虽是以“监军”之名随着一同来的,事实上他不过就是在雍都之中呆得委实是无聊的很了,家中又不许他再随着商队去了南洋,一门心思想着给他安排一个门当户对的千金成婚,他腻烦的很,所以特地讨了这监军的活儿跟着一同来了琉球。
“我琉球子民,宁愿战死也不愿意成了亡国之奴!”来使臭着脸色咬牙切齿。
谢淮隐噗嗤一笑,手上的折扇唰地一下打开,那吊儿郎当的毛宇阳像极了似要去调笑姑娘的纨绔:“那感情好,这般看来你琉球也还算是个有血性之地,不愿当那亡国之奴也便罢了,到时候我便学那前朝的将军坑杀个几十万的将士,等到你琉球无人之时,我大庆自有国人来这国土居住,实在不成,荒废着也成,左右到时候都是我们大庆的事儿了。”
牛逼,就是这么的任性。
来使那马脸瞬间变成了黑马脸,对于谢淮隐这话也委实是辩驳不得,脸色越发的臭,手指指着谢淮隐颤抖着:“你——”
那想要怒骂的话还掐着尾音在嗓子眼,确是食指一疼,再低头一见,只见自己的食指被削了下来。初时还未意识到,但瞬间就被涌上来的痛意疼的脸色一白背后瞬间腻出了一身的冷汗,温热的鲜血汨汨而流,空气之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而白泽宣一脸镇定地拿着泛着冷光的长剑,长剑上半点鲜血也不沾染,那沁人的寒意扑面而来直冲心头,若是平时他定然是要夸赞一句“好剑”,可现在面对着伤了自己的剑,他可是半点也没有那样的好心情了,看着白泽宣的时候那眼神之中更多的是敬畏,忽然想起这个年轻元帅的传言,十来岁就上了战场历练从小兵一点一点打磨成了如今被称之为大庆“战神”的男人。
“你该庆幸你今日来的身份是来使。”白泽宣冷声道。
来使面色一白,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已可算是一种惯例了,可也未必真没有斩杀来使的事情。
“我虽不杀你,可也由不得你在我大庆的营帐之中指手画脚!”白泽宣道,“琉球古来便是中原领土,不过就是这短短几十年的功夫由了你们去倒是忘了祖上是如何的模样,宵小之辈也敢在这叫嚣!滚出去!”
那怒火如同雷霆一般席卷而来,威压得他什么话都说不出口,甚至双腿还有几分的颤抖克制了许久才没有当着这三人的面迎面跪下,他只得捂住了自己的右手,半句话也不敢吭声转身就走,深怕自己再多说一句一会这剑削掉的就不是他的手指而是他的脑袋。
“算啦,蛮荒之人罢了,小白你也无需多在意什么,同他们计较这个有什么用,反正现在何谈也失败了,倒不如是趁着现在这时间再攻几个城,也好让德川雅治瞧瞧咱们的决心。”谢淮隐对着白泽宣道,他才不会在意刚刚那个人对着他说了什么,对于他来说这半点也不重要,何谈这事儿只要德川雅治不想亡国,那么也不过就是早晚的事情,倒不如趁着现在再给几击重创,且看到时候这些个人还能够说什么,到时候再来个漫天要价,这画面太美他简直都不敢看了。
白泽宣也是有这样的意思,现在听到谢淮隐这么说的时候几乎是要说到他的心坎里头去了,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不过按照谢淮隐的性子能够想到这一层上也算是不错了,这两年来谢淮隐果真是越发有做大事的人应当有的模样了。
来使还未曾回到德川雅治的身边所面临的就是大庆的铁骑,在他寻到德川雅治的人马的时候大庆也已经再取了两个城池,那速度宛若风驰电掣一般,也已经是用行动表示了和谈失败,即便是那来使没有出现在,也已经是败在面前的事情无需再多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