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每日在贾府中只跟三春姐妹们一处玩耍,或吟诗作画,或针黹绣花。姐妹们极喜黛玉才华横溢,品行高洁。偏偏美中不足的是这贾宝玉这个痴人,见家中姐妹无一个能及的上黛玉风骨,在贾母面前撒娇卖痴只要往黛玉住处厮混,每次不是被林嬷嬷轻轻巧巧告诫一番就是被云歌云舞阻扰,黛玉只不出来与他见面。唯有鹦哥心里暗暗着急,她原来在老太太身边伺候,自然知道贾母的意思是想成就林姑娘与宝二爷的姻缘,老太太将自己指给林姑娘,以后自己不是名正言顺的陪嫁丫鬟,再升为姨娘?可如今林姑娘不冷不淡,宝玉过来身边的人还多有阻拦,自己岂不是没了出路?
宝玉心下总觉得不该如此,何以林妹妹竟然对我这样冷淡呢?他从小在脂粉堆里长大,因贾母放纵,姐妹婢女们都习以为常,只林家是书香门第,林如海贾敏当日教女甚严。这嬷嬷更是贾敏特意为林黛玉请的,就是防备她当日所见之事。
贾母平日里只把宝玉看得跟凤凰蛋似的,到了林黛玉跟前宝玉做小伏低竟不得她青眼,心下不喜。
黛玉看在眼里,只觉得外祖母家实不像世代簪缨之族,规矩松散,行事竟毫无章法。便在给林如海信中稍提一笔。
不提林如海接到信,又听回来的林安说起姑娘竟安置在碧纱橱中,心中恼怒。就算是想两家再结姻亲,也该依礼而行。这传出去黛玉名声岂不尽毁?
再说薛家弄出命案的就是薛姨妈的儿子薛蟠,幼年丧父,只有一个寡母并一个妹妹,家中巨富,是紫微舍人之后,虽是皇商却只知斗鸡走马,全不管经济世事。幸亏他妹妹姓薛名宝钗者,自小聪慧,更兼冰肌玉骨,从小得父亲喜爱,读书识字比她哥哥强十倍不止。
宝钗因为家里哥哥不上进,父亲又早逝,只好协助母亲管家理事,十分贤惠得体,好看的小说:。正好今上宫中选秀,不止妃嫔还要选公主伴读和宫中女官。
宝钗见哥哥实在不管事,只知道一位败家,便起了心思要入宫当贵人,以后好照拂一二。可她家不过是商贾之家,纵是皇商也是商,入宫当宫女还可,想做贵人身份却有些不够,思及此,宝钗只得暗自神伤。
薛母便和宝钗商议去京都投奔兄长王子腾,一来为我儿计较,二来你哥哥有人管教,你看可好?
母女二人说定,又有薛蟠听王子腾已经升任九省统制,觉得天从人愿,正好无人拘束他。母子三人便收拾行装,准备好一干馈赠亲友的土产礼仪,料理好生意,便往荣国府去。
黛玉住在荣国府中日日与姐妹们谈心欢聚,倒将亡母之痛略减,也不理会宝玉痴缠,如今宝玉见来了个宝钗,面似银盆,体态丰腴,行为端庄,连小丫头们都只说宝钗好,不比黛玉目下无尘。宝钗因为自己生在商户之家,来到荣国府只怕被人瞧不起,便越加注重言行举止,又出手大方,惹的丫头仆妇们都爱往梨香院来,更乐得说说这宝姑娘的好话。
这日,黛玉在房中午睡,听得外面吵吵嚷嚷,便打发云歌去看看是何事。不一会,云歌领着云舞进来,黛玉瞧着云舞满面怒气,便笑道:“好好儿的,这是谁惹恼了我们舞姐姐,莫不是昨日我让她们给你留的杏仁糕被小丫头们偷吃了不成?”
“姑娘,”云舞一脸气愤,正要往下说,便被云歌喝道:“快些闭嘴吧,什么话儿都敢往姑娘面前说不成?”
“我今日不说,明日也要说,你且莫阻拦我,什么列侯之家,我们姑娘在家老爷太太一句儿重话也没舍得说过姑娘,倒要来听这些个丫头婆子们的闲话,咱们这样书香世家竟不如她个满身铜臭之人?”
听到这黛玉便知了七八分,近来闲言闲语一直有,只是不敢当她们面讲,定是云舞这爆碳性子,当场听到人家闲话便忍不住发作了。
云歌道:“咱们来此是客,难道好去教训主人家的下人不成?你何必跟她们一般见识。”
黛玉听了只冷笑,这宝姑娘要造势,竟拿自己当筏子了。
林嬷嬷便上前对云舞说道:“姑娘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跟她计较岂不抬举了她?你这样闹起来不是正合她的意,让人以为姑娘是那小性儿又得理不饶人的?”
你道宝钗不是要入宫待选吗?又何必得罪黛玉在贾府造什么势呢?
原来薛姨妈来到京都,见兄长升迁别处,贾政又是个只一味故作清高,帮不上忙的。王夫人又有意想让两家亲上加亲,既然入宫无望,倒不如嫁入贾府。国公府第,宝玉又得贾母王夫人偏疼,这门亲事倒也是天作之合。
王夫人眼见贾母疼爱黛玉,想撮合宝黛二人,心中焦急,她特意让自己内侄女嫁给贾琏,就是为了在贾家多个帮手。却没想到王熙凤对权力的**极强,竟只去讨好贾母,连自己都要靠边站了。便想宝钗一来是自己亲外甥,二来她家百万之富,只一个不成器的哥哥,到时候略施小计不就都成了宝玉囊中之物么?当年她刚进贾府,想自己娘家得势,大房贾赦原配夫人周氏病重在床,满以为能掌管大权,却不想贾母那时竟将管家权交给贾敏。心中已是颇多怨恨,又因贾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