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回肘重重击在他的胸口,趁着他被逼退的间隙,迅速蹲身捡起地上的薄刃,锋利的刀轻轻一挑就划开了脚上绑着的布条。刚想一并解除手上的束缚,身后腿风已至,她往旁稍躲,已经来不及了,肩头被狠狠的扫了一脚,直接撞上了栏杆。
温柔半匍在地上,直接来了记蝎子摆尾,一脚踢中卒二的下巴,当时就把他甩到了墙上。
这几下只在电光火石间,刹那间的事。
温柔转过身,两人面对面站立。
卒二重新打量着她,抹了把嘴角的血迹,眼睛眯起:“你到底是谁?”能从他手里逃脱,又有反击之力的女人,绝对不简单。
“我是谁?”温柔似有瞬间的迷茫,脖子上因为不能完全躲避,被薄刃划开两寸长的伤口,正往下流着血。她的皮肤白皙,血的红艳越发显的惊心。只是她却浑然不觉,笑的云淡风清:“卒二,你应该记得我的。”
夜风吹起了她的长发,这一刻,仿佛天地间都不曾放进她的眼中。
卒二心头突的一跳,的确有这样的一个人。那时,他只远远的看见了她的背影,却再也不曾忘记过。记忆中的身影同眼前之人相重叠,他惊的连声音都变了而不自知:“你是——凌——”
……“你们每个人代表一个数字,由一为尊十为末。”付于他杀手使命那人的话一直回荡在耳边,直到有一天,无意间知晓了她的存在,所有骄傲被狠狠的击落到了尘埃。那人跟他说:“一为尊,而之上是为零。”……
凌,多么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
“你不该绑架我的。”温柔轻轻叹息,柔和的嗓音似天鹅的羽毛飘落水面,划出淡淡的涟漪。
卒二似沉醉其中,带着几分迷离:“不,我并不后悔。我一直渴望着能够有天能跟你真正交手,让他亲眼见证,我比你优秀,从来只有一才是真正的王。哪怕,结果是死亡。”嘿嘿一笑,炙烈而疯狂道:“我想尝尝鲜血从喉管喷射而出的感觉,或者,看着你的鲜血喷涌而出。这两样不管哪种,我都喜欢。成全我吧,凌,你死或者我亡。”
温柔淡漠的眼,划过冷酷无情的光芒,一字一顿道:“既然这样,那么,你就去死吧。”最后一字尾音落下,两人同时有了动作。
画面定格在错身的那一瞬,两把薄刃,两道伤痕。一道快狠准的割进喉咙,一道只来得及划开皮肉。同样的薄刃,同样的招式,却是不同的结果。
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
卒二扯动嘴角,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大口的鲜血涌了出来。喉咙里如沙纸磨砬过的声音,免强辩别出几个字:“……只有一才是王……”这种执念到死都没有消弥。
尸体倒在了脚下,温柔默默的注视了两秒钟,缓缓抬起头,迎上那双早已满溢愤怒、痛苦、失望种种情绪交杂在一起的眼,其他书友正在看:。
“凌,竟然是你。”石井琛觉得吐出每个字都艰涩无比,短短的一句话似乎用尽了他一身的力气。
当他不顾一切冲上来,亲耳听见卒二叫出她的名字时,浑身都像掉进了冰窖里一样。由头到脚,每根血脉,每块骨头都寒的发抖。
凌,那个击杀了他恩人,他最敬重的大哥的凶手,那个被他血洗了的杀手组织,却仍然遍寻不见的人,竟然会是自已爱上,想娶来共度一生的女人。
何其残忍,何其可笑!
温柔已不忍看他那张痛苦到扭曲的脸,硬是冷声道:“我说过我们不合适,现在你终于明白为什么了吧?”
石井琛悲怆的笑道:“是啊,你杀了我的大哥,你我注定只能是仇人,不会再有别的关系。”声音陡然一转,森冷而阴狠:“我也说过,杀我大哥者,我必杀之。”手里的枪举起,对着温柔扣动了扳机。
温柔察觉了他的意图,提前做出了反应,蜷着身体往旁边一滚。防止他开出下一枪,腾挪躲闪,几秒种内连换了好几处不同的方位。
只是却没等来下一声枪响,却听到‘嘭’的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再一看,石井琛竟似失负荷过重,那扣动板机的一下,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再也支持不住处,眼前发黑一头栽倒在地上。
温柔惊愕,随即冲了过去。
近身才发现,他的身伤多处受伤,虽然都不足以致命,却都还往外渗着血,想必是这个原因才让他消耗大量的体力,再加上突然听到她的身份,内外刺激才让他不支晕迷过去。
此时,军警们已经上了二楼,将客厅里那六人全都抓了起来,不顾左俊和许奕风的叫嚣辩驳,全部扣上手铐带走。
石井琛也被随行的军医抬上担架,送上了救护车。
死去的卒二身边,围了几名警察和特种兵在验尸、拍照、作记录。
隔着五六米距离,却似隔了千山万水。温柔和商末尧就这么对视着,谁都没有先说话。
直到卓越走过来,冲着温柔公事公办的语气,道:“不好意,温小姐,你得跟我回军部走一趟。”那么多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