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的清晨,大雾迷漫过氤氲的河面,架通两岸的木桥上沾了一层薄薄的青霜。让走在桥上的人,身后留下一趟浅浅的足印。
桥中河水及腰,却是清澈如镜。雾气渐隐,河底似有物影随波晃动。桥上人为之吸引,停步不前,弯腰想要看得更加清楚。
河底卵石下冒出拇指大小的气泡,凝聚成气候,乘着浮力升到河面。这一势渐收,又有新的气泡顶出沙石。只是这一次,却是两枚,同时上升碎裂。依着这样的规率,成倍的气泡冒出。不多时,便将半径约有一米的河面,犹如开锅般沸腾起来。
桥上的人被这一景象惊呆了,视线越发不离河面。却在这时,一点殷红出现在了气泡中心,归紧跟着便是成倍数的扩散。等到所有的气泡都被这红浸染,河面便似朵盛开着的血红牡丹。
寒气袭来,吹透薄衫,冻得人浑身发抖,但却不愿离开。只因那朵牡丹散发着妖异的美,似勾魂夺魄,牢牢的把那人的脚钉在桥中。
本来弯下的腰,已经不能满足此刻的欲/望。似乎已经忘记了寒冷,竟然匍趴在寒气十足的木桥上,伸动胳膊,尽力去勾那妖艳的花朵。几次努力,终于被她触及了河面,手指朝向捞起。
下一秒钟,血红的花朵里,猛的浮出了张惨白的死人脑孔,黑色的长发如海草一样飘散在了血水里。死灵似乎被打扰惊醒,紧闭的眼睛一下子睁开,直对上她的眼。
啊——
温柔被恶梦惊醒,从床上猛的坐起身。气息粗重,狂跳的心脏,好一会儿才恢复如初。
抬头看眼窗外,天际微明,已是清晨。
下床倒了杯水喝,脑袋里还停留在刚才恶梦里的画面。那个死灵的脸,并不陌生,正是赤金会老大之一,朱赤。
为什么会梦到他,温柔归结于白天和石井琛的那番谈话。人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看起来还真是不假。
推开窗房,清晨的凉意直扑进来。只穿着半袖睡衣,温柔裸在外面的手臂都起了层鸡皮疙瘩。这却没能让她把窗户关上,像在自虐似的享受这冻透皮肤,由脚底窜起来的,只属于清晨才会有冰凉。
又或是,她想要把自已打醒,看清目前的形势,不是该贪恋温暖的时候。
昨晚,楼上那人消失后,石井琛就把她交给了雷豹和景红,跟着匆匆走了。温柔知道那人的身份,石井琛这一去,两人会不会交上手,不得而知。一个是第一杀手,一个是杀手老大,针尖对麦芒,都是不好惹的主,其他书友正在看:。最后,究竟鹿死谁手,不得而知。
因为这一吓,温柔再也睡不着了,索性打开电视,按转了摇控器,从里面找出个能看的台,随便拿来打发时间。
直到七点钟,电视机里出现一面钟,分针倒计时叮叮叮的转到十二数字上。联邦新闻开始播报。
“……联邦特讯社报道,昨日中午,某大型商场内发生一起命案,死者为男性,二十六岁,是联邦某部队的一名上尉军官……”
温柔被这条新闻吸引住视线,画面被定格在了一滩血水上,原本躺在那里的死者显然已经被抬走。熟悉的场景,让她一下子就认出来那里正是她昨天去过的那家大型商场。想不到那个年青的丈夫,竟然会是个军人,而且还是个军官。
电视里继续在播着这段新闻,商场里的摄像头记录了当时发生的血案的经过。镜头里,遇害者走向收款台,拿着钱包刚把信用卡抽出来,就被疾速冲过来的中等身材的男子,照着脖子比划了下。由于镜头较远,拍摄的不是很清晰,男子手里头握着像是刀片之类的东西,只是晃了下,受害者就捂着脖子,鲜血从他手指缝里涌了出来。身体晃了晃,跟着就倒了下去。
行凶男子随即转身离开,从出现到他离开,一共都没用上十秒钟的时间。
播音员用较为严厉的语气转述了联邦某位高官的发言,一定要严惩凶手,严防这种恶**件再度发生。
温柔按上了电视,丢掉摇控器,干坐在沙发上发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见门外有人敲门,不太陌生的声音传了进来:“温柔你在家吗,我是卓越。”
这大清早的就来敲人家的房门,这种习惯真的是不好。尽管如此,温柔还是站起来,走过去开门。
“温柔,你在家那就太好了。”卓越像是松了口气,丝毫没有打扰到别人应有的自觉和歉意。
“有什么事吗,这么早——”温柔回头看了看时钟,差五分钟八点。
“哦,我只是过来问问你,昨天商场里发生的命案。”卓越像是没看见温柔站在门口,侧了身子就进了屋。自来熟的径直走到沙发上就坐了下来。
温柔对他这种土匪似的行为,表示非常反感,在心里面狗血都喷了他好几次头了。皱着细眉问道:“商场里的命案,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就算有,你犯不着卓大校亲自上门啊,那些联邦警都是吃干饭的吗?”
卓越一改平日里的只知道调戏她的口吻,变得十分严肃道:“温柔,商场里的那段录像我看了。行凶者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