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道高大的人影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屋里的人才看清楚来的人是谁,猛地听到空气中传来一道清脆的巴掌声!
啪——
“啊——”
宁玉纤被宁瑞远打的猝不及防,身子重重的往一边倒去。
这一幕,看得众人瞠目结舌,谁也没有想到,一向将宁玉纤疼在手里的宁瑞远,会给她一巴掌。
此时,再看宁瑞远的表情,额头青筋暴突,那一双浓郁的剑眉也拧成了一个川字,脸上的阴鸷,仿佛一团浓重的黑雾,叫人以为下一刻就要将他们卷入无底的深渊里。
“老爷,你干什么?”
许氏怔了一怔,而后发出一声嚎叫,将宁玉纤搂在自己的怀里,一双通红的眼睛控诉着宁瑞远。
一如既往的柔弱形象,楚楚动人的叫人怜惜,然而这一次,却没有引起宁瑞远心底的怜爱。
他一双如鹰般犀利的黑眸死死的瞪着许氏跟宁玉纤,怒道:“干什么,你还有脸问我干什么,瞧瞧你的女儿在凌府干了什么好事。”
说到最后,宁瑞远的声音陡然拔高,周身散发狂暴的怒气,几乎叫人窒吸。
赵氏跟宁子姗再兴灾乐祸,此时也不免被宁瑞远阴冷的表情给吓到了。
老夫人先是诧异了一下,接着便沉着脸不发一语,坐看宁瑞远处置许氏母女,心里头居然有一丝出了口怨气的轻松感。
宁子衿眼角的余光看到老夫人一副看好戏的神色,不免有些乍舌。
她的祖母,有时候还挺邪恶的呀。
当众人都为宁瑞远盛怒的举动吃惊时,宁子衿的心里却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
宁瑞远宠爱许氏,那是得在她安稳于室,温柔娴惠的前提下。
而今晚,宁玉纤居然做出与男人私下有染的事情来,叫他在众位大人之间颜面尽失。在自己的利益与面子前,任何宠爱都算不得什么,宁瑞远不生气,宁子衿才会觉得奇怪。
这就是宁瑞远,一个自私,心狠,冷漠的男人。
一想到那些人看着自己的表情带着一丝兴味与戏谑,宁瑞远心里的火气,又大了几分。
“老爷,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是……”许氏望着怒容满面的宁瑞远,心里生出一丝不安,知道这次的事情真的叫他气到了极点,否则他不会对玉纤下这么狠的手,于是便急着想要解释。
只是话才说到一半,就被老夫人给冷冷的打断了。
“是什么?你还是想说这一切都是子衿谋划好的,用来陷害你女儿的吗?”
老夫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尖锐,她如矩的目光像是一把钢刀,要在许氏的身上划个千万遍。
“许氏,你的女儿做出这等败坏门风的事情来,你不好好反醒教导她,居然还想把一盆污水都泼到子衿的身上,怎么,上一次没有诬陷成,这一次又卷土重来吗?”
老夫人说这话的时候,宁瑞远的心里也开始浮出一丝质疑,想当初玉纤从华宁寺被老夫人身边的刘妈妈送回来,说是在寺内与男子私通,连刻有自己名字的玉佩跟金钗都落在男子的手里,当事情败落时更是冤枉子衿诬陷她,。
那时候他完全相信玉纤所说的,她是被人陷害的,哪怕有人证跟物证,他也相信她的清白,打心里认为这是子衿故意栽赃,可是今天,在凌府,众目睽睽之下,从她的袖子里掉出一张出自男人之手的情诗,若说她是清白的,叫他怎么也不信。
何况,刚刚在门口,她们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亏我这么疼你,相信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吗?啊?!”
宁瑞远说着,便要给宁玉纤一脚,许氏见状,立即扑过去抱住了宁瑞远的腿,哭喊道:“老爷,玉纤是冤枉的啊,求你明察,她是被人陷害的啊……”
“滚开!”正在气头上的宁瑞远想也没想,一脚将许氏给狠狠的踢开:“到这个时候,你还有脸说冤枉,那张纸可是真真实实从她身上掉出来的,她当时可有辩解?没有吧,哪家的小姐会暗地里跟男人有接触,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当真是把我这张脸给丢尽了,就算是被人陷害,若是她对孟如风没有那种心思,会着了别人的道吗?”
宁瑞远越说越气,声音也越来越高,满屋子的人都惶恐的望着他,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宁玉纤从没见过宁瑞远发这么大的火,而且还是冲着她发,早已吓的脸色惨白,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一抽一抽的模样好不可怜。
只是她的嘤咛声让宁瑞远的眉头皱的更深,眼中的怒意更盛。
老夫人嫌恶的望了一眼许氏母女,对宁瑞远说道:“远儿,当初老大在华宁寺做出丢人现眼的事情你不相信,现在可叫她闯出更大的祸来了,要是那会好好管教,严厉惩处,今天也不会连累了宁府,叫咱们家跟着丢脸了。”
“是,母亲,都是儿子的疏忽。”宁瑞远心里沉甸甸的,他表情抑郁,对着老夫人认错道。
喉咙口像是有一口气堵在那里似的难受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