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上!”小容从地上起身,躬着身子回道:“这几日,娘娘还是时不时的发作,御医开的药,奴婢还是有按时伺候娘娘服用的,可那药效的时间却是越来越短了。。娘娘喝了药之后,会短暂的安眠几个时辰,但醒来之后又是痛苦难耐......奴婢已经让人将宫殿中的瓷器玉皿搬走了,怕娘娘一时忍受不住而......皇上,若是还是配不出解药的话,娘娘她只怕会......呜呜!”小容说到最后,竟忍不住嘤嘤哭了起来。
皇帝瞳眸微微收缩,解药?一扇门的血蛊根本就是无药可解。每月一次的压制血蛊的解药也随着司徒镇南的死,一扇门的覆灭而宣告中断。那些没有在罗刹阵中身亡的杀手,也会因为体内的血蛊发作而亡,柳弯弯作为一扇门的棋子,自然也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
其实皇帝一早就知晓了柳弯弯的身份,也知道了她潜伏在自己身边的目的。柳弯弯对自己没有一丝爱意,她之所以会成为皇帝的女人,不过是司徒镇南在背后一手促成的结果,而皇帝也不过是顺应时势,顺藤摸瓜借此查清一扇门的底细罢了。司徒镇南曾让柳弯弯对皇帝下蛊,可不知为何,柳弯弯并没有如此做,这点,皇帝是知晓的。他还记得当天柳弯弯亲自端着一杯清茶给自己,她的眼中有挣扎,犹豫再三后,终是佯装失手打碎了茶盅,为他重新沏了一杯没有蛊种的茶汤。
皇帝收回游离的思绪,心中带着些微惆怅,若是说对柳弯弯毫无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两年多来陪伴在身边的只有这个女人,就算没有真爱,相处久了也就成为一种习惯了。习惯身边有她的声音,习惯她身上甜甜的脂粉香,习惯了那双为自己捶背揉肩的手......
皇帝看着彦喜淡淡的说道:“让太医院的御医们一起想办法,看看用什么药可以减轻弯弯的痛苦。”
彦喜躬身应好。。望着长春宫的宫门微微叹了一口气,这柳嫔真是倒了血霉了,在皇帝隆宠正旺的时候,中了什么毒,还偏偏配不出解药,哎,真是红颜薄命呀!
“你。好生伺候着,朕让人送过来的安神香点上,让她可以睡的安稳些!”皇帝吩咐道。
“奴婢遵旨!”小容躬身欠了一礼。脸上还挂着淡淡的泪痕。
皇帝没有再说什么,他的手轻轻的搭在腹上,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其他书友正在看:。额头上有密密麻麻的冷汗冒了出来,他咬着牙轻哼了一声,彦喜眼中顿时有惊恐。又不敢大声叫唤,忙贴过来附在皇帝身边小声问道:“皇上,您......”
“不要声张,回养心殿,去请穆太医!”皇帝有气无力的说道。
彦喜努力逼回眼底盈盈欲落的清泪,点了点头。一甩拂尘,开声唱到:“摆驾回养心殿!”
龙撵徐徐离开长春宫,一阵寒风拂过。小容打了一个哆嗦,忙掖紧衣领,闪身进入内殿。吱呀一声闷响,宫殿的大门紧紧关上,只余一地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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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内。穆太医面色忧虑。他收回搭在皇帝脉息上的手,下巴上的白胡子随着他的吐纳而微微颤动着。
“皇上。老臣需要看看皇上您疼痛的位置,请彦喜公公过来帮忙解开衣裳吧!”穆太医说道。
皇帝额头上的汗珠垂在枕头上,金黄色的团龙枕头上已经有一圈又一圈的湿痕,流了那么多的冷汗,可以想象疼痛的程度。皇帝轻哼了一声,彦喜马上过来帮忙解开皇帝的内袍,露出健壮的体格。
皇帝虽然已经年近五十,但他的体质一直很好,勤于锻炼,肌肉并不是松弛的,手感和弹性也很好。穆太医伸手从胸腔的位置开始细细的触摸和按压,一边问着皇帝按压处的痛感,他必须确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才能斟酌用药。。
正当穆太医凝眸细查时,皇帝的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粗重的喘息声让彦喜惊慌的叫了一声万岁,穆太医显然也知道了,忙取出药箱中一块黑乎乎的药材放入皇帝的口中。皇帝紧紧的闭着眼睛,痛得几乎整个身子都弓了起来,全身的肌肉都开始了痉挛......
“皇上......皇上您不要吓奴才呀,穆太医,皇上,皇上这是怎么了......”彦喜的声音伴着哭腔,紧紧的按着皇帝的身体。
穆太医的额头也开始冒出了汗珠,他没有回答彦喜的问题,只是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开始在皇帝檀中穴下了一针,紧接着又在心脉处的几个大穴下针,一番动作下来,他已经是冷汗淋漓。 医者之间流行着一句话,若非紧急情况,绝不动针。特别是心脉这些地方,一旦动针失误,患者会即刻命丧黄泉,何况此刻的这位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宣国的最高统治者,若是有个万一,后果不堪设想。好在下针之后,皇帝的呼吸渐渐恢复了,身子也没有再痉挛。
穆太医取出手帕擦拭了额头上的汗珠,拿出艾草点燃,在他的胸腔处熏了一遍。
皇帝幽幽转醒过来,他看着穆太医,哑着声,问道:“穆太医,朕这是什么病?”
穆太医垂眸,在床边跪了下来,应道:“皇上,依老臣看,您这是胸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