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平泉回来,苏溶溶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八爷要过来了!这一路上,他未到热河便出去办差,此刻正好为母亲祭扫,赶在汤泉处等候康熙一同回京。听到这消息时,苏溶溶一直低迷的情绪立时高涨了起来。她终于可以见到他了,她终于可以把想说的话,想解释的事儿和他当面说个明白。
下午时候,八爷的随身小太监送来两个大笼子,说是送给康熙的礼物,并说他晚上时候便能赶来。苏溶溶一想到晚上便会见到他,心中又是激动又是忐忑。站在镜子前,因为生病,自己苍白的像鬼一样,再加上脸颊瘦削,更是显得苍老憔悴。苏溶溶顿时心中有些烦躁,她拿起胭脂,轻轻沾了些在手上,揉匀之后在脸上拍了拍,感觉气色稍微好了一些。她从来不在穿衣打扮上下功夫,但这一次她去格外小心,也不顾天气寒冷,执意穿上了胤禩最喜欢的绿罗裙。
晚饭十分,康熙吩咐家宴。胤禛见苏溶溶之时,觉得清理秀美,直道那汤泉管用,并未发现其他异常。苏溶溶披着白色貉子毛袄裙,淡妆素摸,满脸期待地跟着胤禛向康熙行宫走去。
众人已经都到了,唯独胤禩还没赶回来。就在大家翘首以盼之时,一阵急促马蹄声响起,小太监喊道:“八贝勒爷到了!”
苏溶溶身子一颤,立即向门外看去。只见一个青色身影迈着大步,带着飞扬的衣袍和潇洒的风度快步走来。几十米外,苏溶溶一眼便和那人快速闪动的眸光对上。尽管只有一个刹那,那也如电光火石一般一下子将两个人全都燃烧了起来。就在此时,胤禛伸手抚在了苏溶溶手背上,苏溶溶一个颤抖忙把目光撤了回来,胤禛看着苏溶溶笑了笑。那笑容中颇有几分神伤。苏溶溶蹦跳欲出的心瞬间停滞了下来,她下意识对着胤禛也笑了笑,只不过那笑容却让胤禛的神情更加晦涩。
胤禩踏风而来,带着皇子的尊贵与骄傲,他来到堂中,跪下行李,然后抬起头朗声拜道:“儿臣见过皇阿玛,皇阿玛吉祥!”
康熙心情不错,笑道:“起来吧!老八,你这一趟走得可有所获?”
胤禩起身恭谨答道:“儿臣一路巡去。到处政通人和,百姓乐业,无不歌颂皇阿玛的皇恩浩荡!”
康熙龙颜大悦笑道:“此乃大清国运昌隆!”
见康熙如此高兴。众人都笑着附和。康熙道:“老八,听说你给朕带来了一样礼物,是什么,呈上来让朕看看,其他书友正在看:!”
胤禩躬身称是,对着身后的太监挥了挥手。候在门外的太监立即抬起了两个罩着明黄色衬布的箱子。大家也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那两个箱子稳稳放在了堂中,胤禩对着康熙又是一个行礼,然后呼啦一下揭开了该在箱子上的绸布。
“啊!”的一声,堂中所有人无不惊呼,就连一项稳重的李德全都“桄榔”一声摔了银托盘。苏溶溶已经惊得直接站起了身:“那鹰……”
康熙暴怒的声音在身后炸起:“胤禩,你是何居心!”
胤禩已经惊呆了。不可置信地看着笼子里的两只奄奄一息的海东青。这是他千辛万苦,在漠西雪山之巅,正正不眠不休守候了两个月才抓住的鹰隼。是天底下最难得的猛禽。一路上他精心照顾,这两只海东青甚至比自己还精贵,要不是给母亲扫墓,胤禩万也不会让海东青和自己分开,即便如此。他还是让自己最亲信的太监押送,可是怎么会突然变成了这样!
胤禩还愣在原地。面如土色。胤禟跪着磕头道:“皇阿玛,这一定是个误会!八哥断然不会……不会有心为之的!”
胤誐也冲了过来,跪着磕头道:“皇阿玛,海东青虽然是神鸟,但不过也是个禽类,这从漠西一路运来,便有所损也是正常!皇阿玛,八哥一片孝心,请您明鉴啊!”
此时,胤禩仿佛反应过来一般,对着康熙猛然跪下:“皇阿玛,儿臣一路亲自押送,精心照料,就在一天前让太监押送时,两只海东青还好好的!儿臣……儿臣……”。
他有苦却又不知如何诉说,觉得疑惑却又无人可以怀疑,或者说是满眼都是躲在暗处的敌人。
康熙厉声道:“混账!你送两只毙鹰给朕难道是要咒朕如那两只禽兽一样吗?!”
胤禩咚咚磕头,却说不出话来。
此时康熙暴怒中,谁也不敢再开口为胤禩求情。正说话间,其中一只海东青嗷得一声惨叫,倒地而死。康熙越发气愤,抓起酒杯就向胤禩掷去,那酒在空中撒了一地,杯子却着着实实地打在了胤禩额头。
“皇阿玛!”就在被这气氛压迫的没有一丝声响时,苏溶溶突然高声喊道:“皇阿玛,这……这海东青……形态蹊跷……儿臣以为……”
“嗙”得一声,康熙摔碎了有一个杯子。胤禛迅速拉住苏溶溶一起跪在地上,头紧紧贴着冰冷的地面:“皇阿玛,苏克察氏这阵子一直……一直在生病……所以……头……头脑昏沉……刚才所说都是……都是胡言乱语!”
苏溶溶还是不知道深浅,执意说道:“皇阿玛,海东青是万鹰之神,野生野长,能耐高寒,能过饥渴,这两只更是至贵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