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襄喃喃道:“怀孕?”念了几秒,她忽的坐起来,“怀孕?什么意思?”
花映月眼睛有些发红,柔声解释:“这段时间郭警官有机会就会来你房间……他想让你有个孩子,这样的话,你就可以免除死刑了。按照法律,孕妇不能判处死刑的。因为药物很可能会影响受孕,所以你病了,我们也找的中医帮你治。我们当时有急事,在外地,又担心通信被监视,所以没有及时告诉你。”
郁襄没有回过神,呆愣愣的看着她。
“本来,按照原计划,他要下下周才会被送走,可是……郑世安那边的暗线发现了蛛丝马迹,向上面打了报告,所以他不得不提前走。还好,老天爷终于开了次恩,你怀上了,我亲自验的血,不会有错。”
郁襄剧烈呼吸着,低头凝视自己的小腹,颤抖着把手放了上去轺。
“你现在身体很弱,只怕胎儿不太稳,所以你尤其得爱惜自己。到时候我们会想法杜绝那些人的任何暗箱操作,他们不能把你怎样,你就安心吧。”
她隔了好久才说出话:“郭景辰那样做,就是为了这个?”
池铭叹息:“抱歉,那边抓住了把柄,想方设法捣乱,你的事情被曝光了,若是不判刑,政府的公信力会大大受损。下个月底你就会受审,这段时间舆`论盯得很紧,我们没法子做动作,这是唯一能让你正大光明逃脱死刑的法子了。肮”
郁襄抱住胳膊,用力咬住了嘴唇,脑子里的思绪如同一团纠结的线,怎么理也理不清。
前段时间她浑浑噩噩的,除了恨,就是绝望,五感由于逃避而变得模糊,他好像说过好多话,花映月也来和她说过几次话,可她竟然没听。
他肯定解释过的,可她是怎么了?
在和他最后相处的时光里,他费尽心思的给她寻找一条生路,而她居然癔症发作。
她眼睛很酸,可是没有一滴眼泪流出来,眼珠子渐渐的疼痛了起来,。
花映月发出一声惊呼:“郁襄!”
池铭上前,掐住她下颌逼她松口——她的下嘴唇已经被牙齿咬破了,正在往外渗血。
花映月赶紧拿来热毛巾给她擦了擦脸,又端来热水。她喝了好几口,表情渐渐的平静了起来,目光很坚定,认真的说:“我有些累,让我睡一会儿好不好?”
夫妻两人对视一眼,花映月道:“好,你千万要保重自己。”
“那个……外面还有郑世安的人吗?等会儿我醒来,想见到你们,会不会不方便?”
花映月舒了口气:“当然不会。池铭会出去办些事,但是我一直在。”停了停,又道,“那些小喽啰,不值一提。”
“嗯。谢谢你们。”她闭上眼。
这一觉睡了很久,郁襄醒来时,窗外已经是漫天晚霞,若火焰灼烧,浓丽的颜色仿佛要从天空滴下来。
花映月开了灯,正在看书,听到声音,连忙过来:“醒了?你感觉怎样?”
“还不错,不用担心。”她甚至还微笑了。
“哦,这就好,要喝水吗?”
“嗯。”
花映月拿来温水,她慢慢的喝了半杯,问:“请问,郭景辰还对你们说了什么?”
花映月恍惚片刻,握住她的手,道:“他说,在孩子身上打主意,真的是没法子了,他不求你原谅,只希望你不要一直恨下去,试着放下,不要自己折磨自己。”
“还有呢?”
“如果你不想要这个孩子,等取证完毕,我们就给你做手术,对外说是意外流产。只是你要早点决定,两个月之内就做手术,对身体损害可以控制到最小。”
郁襄闭了闭眼,问:“那他呢?他对这孩子怎么想?”她现在是明白了他那奇怪的表情是因何而起,他一定很爱很爱肚子里的小胚芽,当了爸爸,当然很快乐,可是,这孩子未必会留下,就算留下,他也未必能见到。
花映月回想起郭景辰得到消息时那又哭又笑的失态样,眼睛一酸,赶紧眨了眨,忍住,道:“他当然爱孩子,不过他说,也许孩子会成为你的负担,在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生命前早点下决定也好。如果你过得痛苦,孩子也会很难过,宝宝是生下来享福的,而不是为父母造下的孽埋单的。”
“我知道了。我……我想知道,生产之后,我是不是要坐一辈子牢?”
“不会,最近的日子比较艰难,但是我们这次的部署已经就绪,过段时间,郑世安,郑世安的后台,通通都会倒霉。不管你要不要孩子,受审后,因为身体原因,我们都能光明正大争取到机会让你继续在医院养身体,只要公众视线一转移,我们就可以想办法把你挪走。没了死敌,不会再出上次在机场的意外。”
郁襄目光里的不安渐渐的消失,她温柔的看了看自己的小腹,道:“既然这样,我就厚着脸皮,再麻烦你们一段时间吧。映月,我要这个孩子,不会后悔。如果还有意外,只能拜托你们照顾她了,如果顺利,我会好好抚养他,等郭景辰……”她停了停,低低说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