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郁襄闺房,郭景辰迅速环视一圈,被四周奢华的摆设晃了下眼。
他去过不少地方,算得上见多识广,这间房的布置,不输于宫殿。
他把郁襄放到床上,唐婶一边去拿卸妆油和卸妆棉,一边说:“郭先生,人送到了,你也该走了。”
“为什么不送她去医院?”
唐婶皱眉:“郭先生未免管太多了!”说着就想按铃叫人来驱赶他。他迅速上前一步,牢牢握住唐婶的手腕,道:“请你告诉我!辶”
唐婶怒道:“你居然在这里撒野!惹恼了郁夫人,你知不知道你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郭景辰盯着她的眼睛:“你知道,她不会对我怎样。”
唐婶脸色微微一白,眼中透出愤懑不甘之色,她侧过脸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郁襄,声音虽然**的,却隐隐有怜惜的意味:“阿襄不过是吃了些让她显得虚弱的药,过两天就调理好了,不劳你操心!澌”
郭景辰一怔:“她吃这种药干什么?”这种东西绝对是很伤身的,她就这样毫不在意的糟践自己的身体?
唐婶冷笑:“总有些应酬是不好推脱的,想不得罪人的躲开,只能用身体不适这个理由。”
郭景辰沉默了。黑帮的人大多狡猾如蛇,装病一般不会逃过他们那双毒眼,只能给自己弄出病,才能打消他们的疑虑。
他思忖片刻,故意做出不解的样子:“她不想去,难道不能派个心腹去?管这么大个组织,怎么可能事事亲力亲为。”
唐婶脸色一变,道:“我不知道!你的话太多了!既然是道上混过的,就该知道,有些事不该你管,你就别打听,否则是自找苦吃!”她停住话,盯着他的手,“放开我!”
郭景辰松开她的手腕,她走到床边蹲下,一边给郁襄卸妆,一边说:“还不走?”
“她的腿又是怎么了?这么年轻,不该这么畏寒。”
唐婶讽刺的弯了弯嘴角:“郭先生现在可真关心她。”
“请告诉我。”
“她身上的毛病,不都是祁仲秋那老狗害出来的?惹了那喜怒无常的家伙,被打得膝盖骨裂,大冬天的被关在没有暖气的房间,寒气入骨,怎么不落下病根?看郭先生这样子,是难受了?不过,你再歉疚,也不会做点实际的事补偿,所以就别来假惺惺的打听了,其他书友正在看:。”唐婶怒视他,“滚出去!”
郭景辰点点头:“好,我走,劳烦你好好照顾她。”
唐婶不说话,只轻蔑的笑了一声。
他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回了下头,郁襄躺在华丽的锦被之中,妆已经卸干净,脸被湖绿色的丝绸衬得苍白如纸。他很想过去抚摸一下她的脸,把她的膝盖搂进怀里用体温暖一暖,可是他只能沉下脸,面无表情,大步离开。
次日上午,全体服务人员统一受训,待到结束,已经是中午,众人去了餐厅吃饭,郭景辰取了餐盘,走到餐台前拿菜,四周的同事不约而同的从他身边离开,让他显得像个孤岛。他慢慢吃完饭,沿着走廊往花园走,暗暗的从旁边的人群里搜索,和小丁目光接触的时候,递了个眼神过去。
小丁会意,迅速憋红了脸,目光黏在郭景辰后背,同事看见了,问:“你……还在想郭景辰啊?”
小丁握着自己的手指,低头不说话,一脸难过。
“唉,你干嘛死心眼儿啊,那姓郭的,就是长得好些,至于让你念念不忘么?他对你也没什么特别不是?”
“对啊,你没必要这样,男人么,要么等他来追,要么别搭理,主动送上门的,能好好过下去的实在是太少了。男人有劣根性,得来容易,他就不把你当回事。”
“好了好了,你们都抓不住重点。喜欢不喜欢都无所谓,重要的是,小郭他得罪了宋经理!宋经理是咱们能惹的吗?”有个人凑近众人,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我表哥是宋经理手下,知道点他的手段。祁仲秋怎么死的,想不想听?”
一群人呼啦围上去,又是忐忑又是好奇:“快说。”
“郁夫人拿枪一下一下打碎了祁仲秋的关节,不过,她手腕受过伤,没什么力气,很快就累了,后续工作都是宋经理做的。他拿起一把大斧头,从老家伙的脚趾开始砍,一截一截的,老东西晕了,又被点击或者注射药物刺激醒,然后继续往上砍。他啊,是活生生痛死的。”
大家脸都白了:“然……然后呢?”
“被砍成一团烂肉了,然后让祁仲秋以前养来折磨人的藏獒进房间……”
有脆弱的人已经开始干呕。
那人收住话:“好了不说这个了,总之,小丁啊,男人多的是,你没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那棵树还是歪脖子树。小命重要得多。”
小丁抿了抿嘴,不说话。不过,人群散开之后,她还是偷偷往花园溜,留下好几个劝不住的人干着急。
郭景辰坐在树下的竹凳上,盯着旁边的枯树枝发怔。听到脚步声,他回头,见是小丁,便微微笑了下。
他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