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他转眼就忘了,你给我讲讲,我记下来,免得他记错。吃错药不是好玩的。”
医生连忙拿来药品和她细细分说,她一一记下,又询问了病情。医生们忙活完便走了,她关好门,走过去把便利贴粘在床头柜台灯上。
“你怎么来了?我以为……”他板着脸,可是心中积郁的怨气却仿佛被一根管子慢慢的抽走。
她低头,看着自己剪得干干净净的指甲。
他心又一沉,难道她终究是相信了张明的污蔑之言,来和他划清关系的?他用力一咬牙,休想。
“说话。”
花映月把带来的保温桶打开,舀了一碗热腾腾散发着甜香味的汤羹出来,轻轻道:“喝点吧。冰糖雪梨银耳汤,止咳润肺的。”
他抿紧嘴看着她,良久,说道:“不吃。”
她把碗搁在床头柜,说道:“我看了看张医生给你开的药,你的病不清,再不补养,你……”
“你来就是为了给我送甜汤的?”
他脸色很难看,声音也生硬得很,隐约带着咬牙切齿之意,可那双眼睛里又时不时透出期待,她看出来他在赌气,而不是心虚,或者威逼,有些失神。
昨天的证据那样的有力,来龙去脉清晰,动机也经得起推敲,虽然没有当场明着认定是他动的手,虽然这是她最不愿看到的结果,可是她也几乎崩溃了。
回去之后她翻来覆去的想,他既然在那种时候还坚持不认,会不会真的有隐情?证据是充分,但是池铭若是真的指使张明把事情推给曲爱华,那应该准备得很周密,把一切翻供的可能给灭掉,至少,张明的儿子会被控制,张明有顾忌,免得反水。
他抱着她否认张明的指控的时候,那样子也真的不像作假,忍着咳嗽费力解释的模样让她很心疼。
既然她也答应了再给他时间,那么,她沉住气,再相信他一次吧。
“池铭,我说过,给你时间再去找张明问清楚。”
池铭抓紧被单,缓缓道:“何叔也不信我,把他给放走了。”
花映月愣了下,难道这事情又开始扑朔迷离?
“我让陈秘书负责,一定会把他找回来。”
花映月道:“那我继续等。”
他知道她已经极力的付出信任了,心里发软,伸手去拉她:“映月……”
她手很凉,本能的往回缩,他用了点力,她便停下,幽幽叹了口气。
他坐起来,静默片刻,说道:“我要喝银耳羹。”
“不是不喝吗?”
“我忽然口渴了。”
孩子气,。她白了他一眼,即使是被瞪,他还是被她这一记白眼看得身子一酥,心情好了很多。
虽然他喜欢她乖巧温柔的凝视,可是现在这样子,比她昨天看都不想看他的决绝样好了太多。
她把碗端到他手边:“拿着。”
“我在输液,而且实在没力气。”
这家伙……她咬了咬牙,见他的确是病得厉害,只有克制住,舀了一勺浓稠的甜汤喂进他嘴里。
他不停嘴的吃完一碗,暖意从胃里散发到全身,微微出了点汗,头也没刚才那样沉重了。
银耳软糯,雪梨清甜,冰糖放得恰到好处——他不嗜甜,外面的甜汤对于他来说糖分过多,一般都要特意说明。她还记得他的爱好,他很愉快,唇边露出一丝笑:“再来一碗吧。连家的厨师手艺还不错。”
她默了默,轻轻道:“我做的。”
他眼睛一亮,却故作漫不经心:“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都会做吃的了?”
她眼神一黯。初遇不久时,初中部和高中部的学生会一起去野炊,她连饺子都不会下,冒冒失失的丢进去,溅起开水,烫得她尖叫不止。他冷淡的瞟了她一眼,轻蔑的对旁边的同学道:“饭都不会做的女人,再漂亮也不过是个摆设。”
她回去之后就缠着家里的厨师苦练厨艺,尤其是粤菜,以及广东人喜欢的各种汤煲和糖水。可是他不知道。
他收住话,刚想说点什么好听的,免得她露出这让人心疼的小模样,可是她先开了口,淡淡道:“你喜欢?连青先尝过,也喜欢。”
他这下也不管自己在输液,把她扯过来,捏着她下巴狠狠瞪着:“你就这么在乎他?”
“放开!”
“你老实的说!”
她今天穿着宽领口的薄线衫,挣扎间衣服滑下肩膀,露出肩上指痕。他一怔,伸手去摸,很快明白了,这是昨天他抓着她时太过用力,把她弄疼的时候捏出的伤。
她把衣服拉好,别过脸不看他。
“对不起……”他扯了扯她袖子,把自己暴躁的情绪给压下来。
她重新给他舀了碗银耳羹,这次他不装神弄鬼,接过来,舀了一勺递到她唇边。
她不理他。
“映月。”他放软了声音,虽然还有些硬邦邦的。
她张嘴咽下。他三下两下把这一碗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