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干,这名声若是传了出去,那上门求亲的人家怕是要挤坏叶家的大门了!”贺氏以帕掩嘴,笑眯眯道。
这话乍一听是在夸叶葵,可在场的人哪个不知道叶葵的另一个名声?
莫说求娶的人家会挤坏叶家的大门,恐怕连个鬼也是不敢上门的!
不知好歹的叶明珠闷声嗤笑。
叶葵扬声,疑惑地道:“三妹这是怎么了?笑得如此古怪,大过年的莫非冲撞了……”
话说一半,引人遐想。
叶明珠当即住了声,看着叶葵不阴不阳地道:“家里可没那么多煞星让我冲撞。”
“出去!”叶老夫人眼睛一瞪,不怒自威。
叶明珠嘴唇翕合,想要说话,却已是被阮妈妈“恭敬”地送出了门。
贺氏揪着帕子,心神不宁起来。叶老夫人竟然这般见不得叶葵被人说道,可见叶葵在她心中的地位。老祖宗能撑过这个年已是万幸,等到年一过。恐怕就要驾鹤西去,倒那时,叶老夫人为尊。她若是一味捧着叶葵,岂不叫人眼疼?
而且看她如今这架势,竟然隐隐有要将叶葵当成眼珠子疼的趋势。
这对贺氏来说,可绝称不上是什么好事!
大概是因为心中有事,又才被解了禁足令,贺氏这一整天倒是难得老实起来。
叶葵冷眼看着她帮着吩咐叶老夫人吩咐下人做事,举手投足尽是大家之气。这样一个人,若是当初不是被嫁给叶崇文。恐怕人生际遇会全然不一样吧?
可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如果。
人性决定了其人要走的路。
如今她跟贺氏走在一条狭窄的道上,谁先失足谁就摔下悬崖。
这是一场博弈。叶葵尚且乐在其中。
因着大厨房忙碌,今日的午膳便都尽数在叶老夫人这用了。
小厨房出的菜味道上倒是比大厨房的好上许多,叶葵乐得如此,早就跟着阮妈妈下去吩咐了菜色,其他书友正在看:。
等回到正房,正巧遇到叶昭叶殊几个过来。
叶葵看了他们两眼。嘴角挂上了笑意,转身进了门。
叶昭走在前头,叶殊却只是远远跟着,全然没有一丝要靠近的意思。这可还是叶葵从南郊田庄上回来后头一遭瞧见这样的场景。
等到几人一前一后进了门,叶殊也只神色疏离地向贺氏问了好。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他们最初回到叶家的时候。
叶葵终于松了一口气。
如此便好。
一群人静静用完了饭,叶殊叶昭回去看书。叶明珠领着叶明宛去园子里看鱼。
这大冷的天,池子里的水都结了冰,哪里有什么鱼可看。可叶明宛不依不饶吵得人头疼。叶老夫人这才让一脸不情愿的叶明珠领着人去了。
可这一去,就去了整整一个下午。
冬日天黑得早,叶老夫人有些急了,皱着眉让阮妈妈去将人寻回来。
人才走出院子,廊檐下的那些大红灯笼就尽数被点燃。昏黄的烛光照得人脸上的线条都温和了几分。
眨眼的工夫,天边的最后一抹昏黄也被黑色的手给抹去了。
天黑得好快!
叶葵感慨了一句。立到了灯笼下,微微仰起脸去看上头的一只蛾子。
这么冷的天,竟然还有蛾子……
昆虫尚且偷生,人又如何能不继续拼命走下去?苦寒终究是会过去的!
她静静想着,那边贺氏却有些看得出神。
那样美丽的下颚线条。
贺氏不由得将叶葵跟叶明烟比较了起来,这样看来,叶葵竟然似乎并没有逊色叶明烟多少。倒是反而多了股动人心魄的张狂之美!
过了年,她就该十四岁了。
贺氏亦陷入了沉思。
突然,前方慌慌张张地冲过来一个模糊的人影。
——是阮妈妈!
“五小姐落水了——”阮妈妈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
那只贴在灯笼上的蛾子扑扇着翅膀飞走,发出轻微的振翅声。
一群人都被阮妈妈的话给说得懵住,还是叶葵反应较快,急忙扬声问道:“如今人在何处?可着人去请大夫了?”
阮妈妈不是那群没胆色的婆子,她既亲自来禀,那么叶明宛就肯定已经被人从水里救了上来,且如今并没有生命危险才是。
果然阮妈妈点着头,喘着粗气道:“发现得早,只是受了点惊吓,又呛了水。只是,如今这时候,大夫可……”
叶老夫人先是松了一口气,闻言又皱起了眉头,正要说话,外头又急冲冲跑过来个模糊不清的人影。
还没等看得清人,众人便听到来人带着哭腔大声喊着:“老夫人,老祖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