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太太看她不再哭了,松口气又叹口气,有几分内疚的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也想你能嫁的好,但我又有什么办法。上头有老太爷,老太太,大老爷那样,叶景怡待我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是日子难过,真管不了你。”
“我都明白,姑妈把我带到这里养活,我已经感激不尽。”杨婉真说着,她知道叶大太太把她带到国公府抚养,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能嫁到国公府最好。但这几年宽泛生活确实是叶大太太提供的,她不会忘记。
“以后能不能挣出来就看你自己了。”叶大太太叹口气,看看满桌的饭菜,又道:“好了,饭都凉了,倒是我不该这时候说这些,先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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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正月,叶老太太的心情终于回转,冯氏的信来了,还让人捎了许多安阳的特产。说她在安阳的新年过得很好,平静又自在,泰哥儿也长高长壮了,来年还要给泰哥儿请先生启蒙,在最后又对叶老太太表示大大的感激。
看着信以及送来的东西,叶老太太对冯太太的话也就不以为然了,冯太太的脾气一直那样,再好的事也能挑出几分错来。只要冯氏能过的好,冯太太想抱怨也随她意。
姑娘们也开始上课,早晚请安,上午和下午得有客,晚上的时候叶茜还教教叶荞医理,闲了做做针线,陪着叶老太太摸牌,日子过得充实又平淡。
二月十三日是杨婉真十二岁生日,十二年一旬,也算是整生日。叶老太太虽然不喜欢叶大太太,但客居姑娘在自己家里住着,当长辈的也不好没有表示。便把叶大太太唤去,捐资五十两银子算是给杨婉真庆生。
又叮嘱叶老太太,道:“杨姑娘虚岁四十三了,正是要该寻婆家的时候。俗话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要耽搁了她的花期。”杨家也许有想法,国公府却没有再跟杨家结亲的意思,为免以后有事,早点送走比较好。
叶大太太听出叶老太太话里的撵人之意,不过叶老太太向心慈面软,杨婉真就是住着不走,也不会硬把她赶出去,嘴上答应着:“老太太说的是,等生日过了,我就跟兄长商议接她回去。”
“嗯。”叶老太太听得点点头,道:“你也去歇着吧。”
叶大太太拿着银子退下。
到了十三日当天,叶大太太便摆了两桌酒席,叶老太太推说身体不适也不过去,只让姑娘们过去玩乐。叶茜和叶荞早准备了针线贺礼,杨婉真比她们年龄大,得她们上门去。估摸着杨婉真长辈门前走完一圈了,便换了衣服带着丫头们过去。
刚走出叶老太太正院的门,就见一个管事林福家的匆匆跑进来,险些撞到叶茜。林福家的自己也惊了一下,连连给叶茜道歉。
叶茜笑着道:“出什么事了,让妈妈如此着急。”
林福家的擦擦汗,见叶茜问便道:“派去淮阳的管事回来了,说是没接到人,还说孟大爷早就上京了。管事在外头急的不得了,让我带话进来。”
“没接到人?”旁边叶荞听得也是一愣。
叶老太爷派人接孟昭进京的事早在府里传遍,与此同时还有一个小道消息,说叶老太太之所以留下她与叶茜其实就是为了跟孟家的婚约,孟家已经败落成这样,若是嫁个正经小姐国公府肯定吃亏,叶芙和叶薇也肯定不愿意,。
把旁支的姑娘收过来养活几年,再给份嫁妆嫁到孟家,这样既保住了自家姑娘,又履行了婚约,实在是一举两得。
“回来管事是如此说的。”林福家的说着,她只是个代话的,里头细节真不知道。
叶茜便道:“老太爷正在正房呢,妈妈快去吧。”
“是。”林福答应着,却是让开路等到叶茜和叶荞先过去了,这才进门去回话。
从后门进到大房院里,因无旁人在,叶荞忍不住道:“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自己上京来,还说年前就上路了……”从淮阳到京城就是用爬的,这么长时间也该到了。
叶茜听得摇摇头,她对孟昭这个名字没有印象,想想孟家落魄成那样,就是孟昭真有翻天的本事,想翻身都得用上几十年。道:“谁知道是不是路上有事耽搁了,孟家老太太信上并没有说孟大爷来京城的事,只怕人家有别的事。”
“这倒也是,就是有落魄,那样的家底总是有些亲戚的。”叶荞说着。
说话间姐妹俩走到叶大太太正房,先进去给叶大太太见了礼,这才去杨婉真的院子。跟章雨柔,叶芙、叶薇一样的小跨院,但进到院里感觉却是完全不同,虽然打理的干净,却显得冷清了许多,门口也没有小丫头站着。
叶茜和叶荞不由得对视一眼,叶茜边往里走,便笑吆喝道:“拜寿的上门了,快端面来。”
杨婉真满脸笑的从屋里出来,道:“没想到妹妹们来了,快请屋城坐。”
说话间小丫头打起帘子,这是叶茜和叶荞第一次进杨婉真的屋子,简简单单的帐幔,桌上摆着一个土定瓶,再就是笔墨书纸观,一应玩器全无,中间厅里桌子上还摆着几色寿礼,估摸着长辈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