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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 明家内乱(2 / 3)

宝,我若强要动手,怕又伤了母子情份。是了,我前儿不是指派了你妹子去管照那贱人的起居么,你去告诉她,让她多和那贱人说说话儿,打量小少爷快过去的时候,引着那贱人的口风骂他几句,挑着他们多拌拌嘴。远儿最恨别人说他,要是听见了,不待我动手,他自己就容不下那贱人。”

莫氏提起明独秀,皆是以妖精贱人等指称,绝不肯提起正经名字,显然是恨毒了她。那嬷嬷见状,不禁在心内感叹好好一个千金小姐竟落到这般地步,被人百般作践。但面上却是一派叹服,恭维道:“还是夫人有主意,这法子既不伤母子情份,又惩治了那小蹄子,当真高明!”

闻言,莫氏面有得色,道:“也是没有办法了,否则我哪儿舍得远儿被那小贱人骂。”

“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嘛。再者,那小蹄子敢骂少爷,迟早要遭报应的,夫人根本无需放在心上。”那嬷嬷一面絮叨着,一面搀起莫氏回卧房歇息不提。

再说明家,老夫人左等右等,好不容易把李福生盼回来,但听见说莫氏托辞不见,明霜月又在病中指望不上后,便晓得莫家这条路是走不通了。白家又更是靠不住。眼见保住儿子的官位是绝无可能了,她不禁彻底死了心,暗道横竖这些年来也积下不少钱财,待儿子养好了伤,拿回去再多买些田地,做个富家翁也倒使得,其他书友正在看:。再不然,在帝京城郊买处庄子颐养天年也不错。

她盘算合计了一夜,天色将亮时突然想到前天晚上发现林氏不告而别时光顾着猜测她的去向,竟忘了查点一下库房内有无损失,不禁大急。也不等天亮便爬起来,带了人急急赶去盘查。

不查倒好,一查之下,老夫人几不曾气死过去:库房内其他大件东西都在,唯有藏得最隐秘的小金库里,少了足足二百两黄金和三千两的银票。公账内多年的结余一下子就去了大半,老夫人顿时心疼得肝胆俱碎,一迭声地嚷着是林氏卷走了金银,要报官捉她。

出了这么大的事,自有人报告了明守靖。一听短了巨额钱财,明守靖也是着急上火。他头脑比老夫人更清醒些,听说贼人只动了小金库,其他一毫未动,也未将金库的东西全部卷走后,便怀疑许是内贼趁乱所为。但他因仍为昨日密诏不甘心,正待赶去宫内求见皇帝,以期讨情免责,当下也来不及和老夫人细说。匆匆说了下自己的推断后,便咬牙忍着痛出去了。

而老夫人听了这话,虽是半信半疑,却也抱了万一的希望,当即说要将阖府的下人彻底检搜一遍。

李福生因知道明守靖立即要被摘官去印一事,便劝道:“老夫人,府中近来正是多事,且容老奴多嘴劝您一句:还是先将要紧的事情办了,趁老爷还未回来,将府内的事情理一理。否则等消息一传开,府内人心一散,许多事情就不好做了。”

他本是好心劝解,但老夫人正窝了一肚子的火,又心疼得无以复加,听了这话却立时疑心到了他头上:“莫不是你趁机卷走了钱,所以才惺惺作态劝我不要追查?!”

李福生受明守靖重用,多年来在府内几乎等同半个主子,不但下人对他毕恭毕敬,几位主子待他也是和颜悦色,从不曾受过这样的污蔑。当下他见老夫人如此昏愦,只知心疼钱财,不知顾全大局,怒气一冲,不禁冷笑着脱口而出:“老奴自不是这等样人。但却不知,会否有人监守自盗,贼喊捉赃呢!”

闻言,老夫人大怒:“你这狗奴说什么?!胆敢诬赖我,可见必是心虚无疑!”

李福生这才惊觉自己说得过了,便放软了态度想要解释。但老夫人根本不再听他说话,只一迭声地命人来拿住他,并速速去搜检他的房间。

明守靖背靠白家这棵大树,这些年来其他官员们没少往他府里走动。李福生既为明府总管,迎来送往之余自然皆有红封可拿。更不要提他平日里于诸般事务头上刮下来的油水。当下闻声赶来的家丁们虽碍着他的积威不敢当真动手拿他,说去翻检也只是作作样子,但就是这么随手一翻,却就已翻出了一堆价值不菲的好物。

待这些东西被抬到老夫人面前,她看着大堆的贡茶,箱装的白参,成套的前朝官窑茶具,恨得牙根直泛酸,枯瘦的手指几不曾戳进李福生眼睛里去:“日防夜防,家贼难防!都说宰相门房七品官,你家老爷还未做到宰相,你日子倒是过得比一般的六品官员更滋润了!更可气你不但贪污,更还败家!昨日我不过让你去赵家走一趟,你拿东西做甚?可见定是平日拿着公中的东西不当数大手大脚地送惯了!我这些年精神不到,见你在老爷跟前还算有眼色,便任着你操持施为,没想到竟是养得你比老爷还福态体面了!我今儿定要把你送官严办,让你把这些年贪进肚子的都吐出来!”

起先李福生还陪笑想要解释,但却见老夫人越说越来劲,平日里不如意的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扣到了自己头上,后来又听见要将自己送官,不觉也来了脾气,回敬道:“老夫人,有空为这些仨瓜俩枣的小事跳脚,怎地不去管管真正的大事?眼见得老爷就要被撤官了,届时这一大家子人该怎么办,您倒是拿个主意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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