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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 两次拥抱(1 / 3)

以项烈司的性格,说出这种话肯定不是以退为进,而是真心实意觉得自己没错,如果宣长昊恼羞成怒要惩治自己,也由得他去。

但留在屋中的宣长昊却没有挪动脚步。纵然他经年不变的冷酷面孔已因这番劈头盖脸的斥责变得面色铁青,双拳亦已紧紧握起,一双重瞳内重影回叠尽是怒气,但却并没有要责问项烈司大不敬之罪的意思。因为他知道,项烈司也是为了自己好,虽然对方并不能体会自己的良苦用心。

静静站了片刻,宣长昊才勉强将翻涌的怒气压制下去。他伸手抚过青黄斑驳的案几,注视着笼内全然不知忧虑,兀自轻鸣腾跳的灰鸟,许久许久,低不可闻地叹道:“燕初,若你还在,想来也不至如此……”

说完之后,他又陷入长时间的静默。屋内少了人声,其他声音便格外清晰起来,连他自己的呼吸声也分外清楚,甚至,似乎还有其他本不该出现在这屋里的异样声响。宣长昊乃是习武之人,五感敏锐远胜常人,适才因为感怀伤情,又与项烈司起了争执,所以才没有注意到周围动静。现在略一定神便察觉了不妥,不禁轻轻“咦”了一声,随即警觉地抬头往上看去。

躲在梁上的明华容本就紧张不已,这会儿更是苦不堪言:那只白猫刚刚居然也爬上了房梁,跳上她胸前不住地蹭她的脸,长长的尾巴还不断扫过她的脖颈,搞得她麻痒难当,想要伸手去赶,却又不敢。过了片刻实在忍耐不住,但只微微一动,便带得怀里揣着的发簪相互牵引撞击,发出几声低低的声响。平日细微的声音在死水般的沉寂里显得分外刺耳,明华容立即僵住了身子,只盼宣长昊不要发现才好。

但却是事与愿违。当听到宣长昊疑惑的声音时,她整颗心蓦然一沉:如果自己在他们一进门时就被发现,还可以解释一番,现在要是被揪出来,只会被当成畜意偷窥,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看不到宣长昊的动作,明华容心中焦急愈盛,正无法可想时,窗外忽然传来一声脆响,似乎是花盆跌落摔碎的声音。顷刻,屋内房门便被打开,一个极轻的脚步声走出门外,想来是宣长昊出去查看了。

明华容刚刚松了一口气,又觉劲风一荡,一道身影自半敞的窗棂激掠而入,不由分说揽过她的腰肢,把碍事的白猫拔到一边,又将她一把搂在怀里:“抱紧我,不要出声,其他书友正在看:!”

来人一身宫中侍卫打扮,面孔也被刻意压低的盔甲遮去大半,但明华容看着他挺直的鼻梁与微抿的薄唇,无声地点了点头。

见她应允,纵是百忙之中,那人依旧唇角微勾,露出一抹格外灿烂的笑容。他轻功十分高明,即使带上一个明华容,足尖点过连片成行滑不留手的琉璃瓦檐时也不见涩滞踉跄,举手投足堪称行云流水。而他似乎对这宫里也是十分熟悉,奔掠片刻,便无声地跃至一处窄仄小院,熟稔地推开房门,将明华容抱到梁上坐好:“你且稍等片刻,我去去便回。”

——怎么又是梁上?

明华容刚待开口,他已经转身掩门走了。与空气默默对峙片刻,她只有悻悻收回目光,转为打量四周。

与宫内其他地方相较,这屋子实在太小太窄,差不多是外头一户中下人家的主室那么大。地下墙上满是灰尘,看似已经许久没人来过。再打量置身其上、分外宽大的房梁,亦是密密麻麻地布满灰尘。明华容纵然不如其他女子一般有严重的洁癖,但看了也很不舒服,可等她下意识地缩回搭在梁上的手,却意外地发现掌中并无半点灰渍。她立即意识到了什么,又重重在梁上灰尘最厚的地方摸了几把,那灰尘却是纹丝不动,居然是被粘上去的!

——这个人能在皇宫内布置下这么一件便于行事的房间,可见能耐不小,所图事物想必亦是颇不易得。他的身份,肯定不是区区商人那么简单。

明华容出神地想了一会儿,准备从梁上下来,但看这里的横梁两端都是光秃秃的墙,不像刚才那样有借力之处,只得作罢。静静坐了一会儿,她的思绪便移到了先前的事情上。

之前她爬上房梁,借着哨音掩去刻意压低的呼吸声,以躲避来人。本打算待宣长昊等人离开后立即下地设法溜出去,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最后自己竟被意外带到了这里。

她早听说过宣长昊未登基前已有发妻,据说出身微寒,是个船娘的女儿。所以当他入主紫宸之后,颇有些古板大臣进言上奏,说如此出身岂可母仪天下,陛下若顾念结发之情,封个贵妃便是。至于正宫皇后之位,还是另择名门淑媛为上。但任凭他们如何请奏,宣长昊都咬定绝不愿富贵易妻,不肯松口,因此与顽固不化的老臣们一度闹得很僵。

没过多久,他的发妻忽然意外身亡,宣长昊顶住重重压力,坚持以皇后之礼将发妻下葬。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最看重体统家世的老臣子们,之后三年,就算朝中大势已渐渐倒向白家,他们之中不愿与白家同流合污的,也依旧不愿意与偏向宣长昊的项烈司联手,而是自己抱团结派对抗如日中天的白孟连,其中最大的原因,便是这桩“不合礼数”的公案。

这事在当年闹得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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