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得一人心,白首莫相离,这是世间多少痴情女子所梦寐以求的,只可惜琯嫣姑娘命薄,所遇非人,白白的枉费了她的一番痴情啊——哎——”欧阳残雪望着床榻上痴痴傻傻的珞琯嫣,叹息着摇了摇头。
“大夫,琯嫣她?”待大夫起了身来,冯妈妈便急声的问道。
只见那大夫摇了摇头:“这位姑娘乃是为情所痴,这心病还需心药医,老夫只能先开些舒心散郁的药暂且控制了她的病情,至于能不能治好,还要看她自己能不能想明白了啊。”
“心病还需心药医?是不是这病只有上官伯仲才能医的好啊?那我现在就去洛阳把那个负心汉给琯嫣抓回来——”花如雪摩拳擦掌的就要往外走去。
“如雪——”却又被冯妈妈一下子唤住了:“你怎么做什么事情都这么冲动啊?你以为宰相府是你想进就能进的啊?你这样子去,只怕还没见到上官伯仲就已经被宰相府的人给抓起来了,到时候再给你按个擅闯朝廷命官府邸,蓄意生事的罪名来,怕是你想回来都回不来了呢。”
“那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琯嫣就这样病下去吧?”花如雪一听更是急了。
“琯嫣这边,我会好好的开导开导她的,你们先出去吧,我有些话想单独跟琯嫣说——”说着给大伙儿使了个眼色。
见大家都陆陆续续的出去了,花如雪也只好嘟哝着个嘴,气嘟嘟的出去了,边走,嘴里还边不停的谩骂着上官伯仲。
房间里,只剩下冯妈妈和珞琯嫣二人。
“伯仲——伯仲——”珞琯嫣坐在床上,晃着脑袋。玩着手中的丝帕,痴痴傻傻的笑着。
“琯嫣,你就别再装了——”冯妈妈拉过她的手来,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丝帕。
珞琯嫣先是一愣,转而又哭闹了起来:“你还我丝帕,你还我丝帕——”那样子,像极了一个跟妈妈撒娇的不懂事的孩子。
冯妈妈刚才还不太确信,现在确是深信不疑了。
“琯嫣,这是上官伯仲去年从洛阳寄来的书信,还有两日。他就要跟宰相千金柳紫陌成婚了——”冯妈妈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来,放在了珞琯嫣眼前。
珞琯嫣见了那信,像饿极了的人见了食物一般。眼前一亮,一下子停止了哭闹,伸手便要去夺冯妈妈手中的信。
冯妈妈牢牢抓紧了信,任珞琯嫣怎么掰扯也不肯松开手来。
珞琯嫣缩回了手,黯淡的双眸噙满了泪水。哀声祈求道:“妈妈,我求求你,你就把信给我吧——”。
冯妈妈不仅不给,反而双手拿着书信将信一下子撕了个粉碎。
“妈妈——”珞琯嫣急的一下子落下了泪来,忙伸手去捡散落在床上的碎屑,企图将它们拼凑起来,其他书友正在看:。
冯妈妈一下子将那些碎屑全都打落在了地上。
“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是执迷不悟呢?他现在已经要娶别的女人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死心呢?”冯妈妈痛心的望着她:“这封信是去年一个从洛阳来的信差来艳芸阁喝酒时落在这儿的,我本来是要还给他的,可是我一看书信后面是那负心汉断情绝念的落款。就把信给留了下来,拆开来看了以后,才知道那信上的内容竟是上官伯仲已经高中的状元,还得到了宰相的赏识,与宰相千金定下了婚约。为了不让你伤心。我便让人模仿了上官伯仲的笔记,给你写了一封他要在洛阳做些生意。等攒够了钱再回来娶你的假信,本来以为可以多拖延些时日,晚些让你知道的,没想到,没想到你还是知道了——”
“妈妈,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早点告诉了你又能如何?”
“我可以去洛阳找他,说服他,让他回心转意啊——”
“你以为你去了洛阳他就会见你了吗?”
“我可以等他,我可以在他经常经过的地方等他啊——”
“那你见到了他又能怎么样?难道他会甘愿舍唾手可得的弃荣华富贵功名利禄跟你回来继续开个小茶馆,庸庸碌碌的过一辈子吗?你跟他毕竟只有夫妻之实,而无夫妻之名,就是真的闹僵了,也丝毫威胁不了他,当初他没有明媒正娶的把你娶进门,肯定就已经料到了会有今日,你还傻傻的服侍了他这么多年,为他赚了这么多年的钱——哎——”冯妈妈长叹了一声,痛心的别过了头去。
“可是他说过,他这一辈子最爱的人是我,他会爱我一生一世。他还说,等他考中了状元,就会风风光光的回来娶我做他的状元夫人的——”珞琯嫣说着,伏在了冯妈妈的肩上,已是泣不成声。
“傻丫头——”冯妈妈搂着珞琯嫣瘦骨如柴的肩膀:“我们这些青楼女子,一入青楼,终身为妓,一辈子,都别想摘去妓女的帽子,试问,这世间又有几个功成名就的男人,会愿意娶一个妓女为妻呢?就是那些嫁了人给人家做了妾侍的,也是一辈子在人前抬不起头来,受尽了欺负。当初我执意不让你走,就是已经料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可是你怎么也不听劝——现在你总该认清了他的真面目了吧?——”冯妈妈心疼的望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