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脸温润笑道:“璃儿,莫要怕,这匹马儿经高人训行,性子温顺,相信她,相信夫君…”
缰绳虽被撰的紧紧的,勒得那马项深深古璃都替马儿肉疼。可马儿丝毫不狂不躁,古璃微微放下心,腿动了动,马儿迈开秀气的蹄子,走的确实是稳稳当当,古璃才呼了口气。
她侧脸灿然一笑,露出一口好牙:
“其实骑马一点儿都不难的,没准儿我就是那少见的天才,上次我还赢了赵家虎女!是去西郊马场么?我要撒开蹄子跑,指不定把巧儿叫来,还能赢了巧儿呢!”
明媚的笑颜,让她本就好看的小脸儿在他眼里明艳了好几分。
他眸光暗了暗,思考着今日带她同去对不对?
那个光彩照人的女子今日去马场,父皇又那么客气的撂了一番话,想必不少人此刻都在,必定也少不了那人。
逼古璃去面对叶竞轩,他原本不想,自己心里有万万个不舒服。可真该带她出来散散了,自己也想让她能勇敢些,面对那人时不再别别扭扭,瞧见那人时不再想着东灵寺的那日,不被那人左右了她的心情,让她眼里心里脑海里都只有一个他即可。
还是带着她吧,对于叶竞轩那人,他自认为古璃若是能视而不见远比不见要好的太多。叶竞轩那般自傲,前者次数多了必一点点儿的戳着他的心,必须让他对古璃的心思一点点儿瓦解掉。时日尚早,且不论他能不能捱过三十岁,可那是待自己恩重如山的师父,师父他愧对叶竞轩,师父会求自己,虽然自己有点儿失望。可自己怎么说也下不了手。
可总怕会有忍不住的那天,说不介意古璃去面对叶竞轩,鼓励古璃面对叶竞轩,他自己都厌恶自己这种说法和做法。发现自己总患得患失,叶竞帆低头,看看手心儿,自己还是不够狠辣。
那个女子也值得相交,让她能多一个闺中好友,和巧儿那般,他上朝的时候,。她在王府起码儿不会太过无聊。
她小革靴开始踢动马腹,马儿朝府门行了起来,叶竞帆瞧着那抹身板儿微微一笑。接过缰绳,一跃上了另一匹。叶二等也紧随着两匹马儿哒哒踏出了云王府,似乎要到西郊河边的皇家马场去。
西郊马场上,巧儿拿着马鞭抽着本就树叶不多的树枝,撅着嘴瞪着和古子骏并肩而行的那抹娇倩身影。
时不时莺歌般的笑声。飘进她耳中更加刺激着她的耳蜗,巧儿隐隐薄怒,气得脸明明鼓鼓的,去只得低低爆粗口怨道:
“死子骏,臭子骏,古子骏。诅咒你俩掉进坑里爬不起来,吃鱼卡刺,喝茶烫嘴。吃饭塞牙,出门儿踩狗屎,坐轿子穿底儿,骑马惊驾…”
瞥见马场的围栏边簇拥着一群人马,穿紫戴绿花里胡哨的。巧儿皱眉,瞅见大队伍前叶竞辙和叶竞轩太子都摇着扇子。连后边的几位王孙公子们都拿着把扇子晃啊晃的…这大秋天的,巧儿抬头望望清冷的秋日,又瞅瞅远处没有捏扇子的古子骏,突然觉得还是子骏是个脑子正常的。
待人和马儿走近,细瞧之下,猛然发现,几人簇拥的却还有一极其美丽的女子。
好一块儿璞玉,韶华都在举手投足般流转!巧儿暗自咋舌,除了头一次见古璃,这再次被一陌生又美丽的女子把好奇心给勾得上蹿下跳。
由于古璃的原因,巧儿恨不得戳几刀子往叶竞轩心口子上,她也仅对太子和策王笑了笑,没搭理叶竞轩,实在忍不住对那女子的好奇,顿时把古子骏和叶晴雪撺掇到一起的事儿给抛到了九霄云外,巧儿盯着那女子,讶然开口道:“你是谁?这么好看,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巧儿脑子飞速旋转,这是哪家碧玉,却生得如此不小家子气。宛若仙子,和璃儿倒是有的一拼儿,璃儿是那种美艳却又灵动娇俏地让人不得不爱。而她,似乎是大气雍容,又娴静的如娇花照月,光看着就觉得心里波澜皆平,岁月静好,想留住那耀眼而内敛的华章,诱惑的人不得不靠近。
女子微微一笑,真的是很倾城,顾盼生辉,温润炫目,却亲切和暖:
“想必是护国郡主吧,说笑了,臣女在北疆待久了,难得这风吹日洒的皮囊还能讨姐姐喜欢,臣女初随父从铜城而来。见过郡主!”
“铜城?张谏之?你莫非是张太尉之女张…张诺儿?”
巧儿讶然,眸子里满是喜色,张诺儿摊手,对身侧的太子等人笑道:“瞧,和臣女刚刚说的一个儿样吧,还是处处儿沾了父亲他老人家的光,才让护国郡主识得臣女。”
“哪里,我听爷爷说过,张小姐可是北地第一才女,十二岁便著出《北疆十策》,爷爷私底下搜到那篇文章,连连拍案叫绝,我可是背过的!”
叶天云在位二十余年,张谏之可谓是三起三落,本就位高权重,八年前朝堂上不给叶天云面子,被叶天云一气之下把他发配到北疆铜城苦干去了。
那地方,之所以叫铜城,绝不是因为它产铜,而是几乎四季凋蔽,一片昏黄,萧飒到骨子里去了。有点儿近乎蛮荒,人口凋敝,良田木有几亩。在云京呆久了,张谏之放眼望去,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