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阿秀姐姐,还有白湛哥哥!”她说得很是高兴,只是敬王却自动忽略了他后边的话,只是牵着阿宝的小手,犹豫了片刻,却还是走向了林涣歌的房间。
她虽然沉默了许多,只是最近几日很少吃东西,整日缩在床榻之上,不时地念着阿宝的名字,感觉与一个疯子无异,敬王一推开了房间的门时,看见的便是这般景象,皱着眉头,敬王的眼里是深深的担忧与心疼的神色,“涣歌,你这般,可是叫皇叔如何是好?”
林涣歌看见了竟然是敬王来了,心里是愈发的害怕,将脑袋埋在了自己的膝盖里,也不敢看着眼前的人,身子不住地颤抖着,嘴里呢喃着什么,听清了,才隐约可以听见她是在说,“皇叔,我错了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敬王只觉得心如刀割,这可是自己看做亲闺女一般的涣歌啊,都是自己害的!还是阿宝忽然从敬王身后探出了脑袋来,看着面前的林涣歌,虽然不知道她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只是看见却还是一步一步缓缓走近了她,等到走得近了,阿宝这才缓缓地伸出了手来,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面前的涣歌,声音清脆,“涣歌姐姐,吃糖吗?”
林涣歌听见了阿宝的声音,有一瞬间,还以为又是自己的幻觉,只是那感觉又是那般的真实,这才抬起了脑袋来,只泪眼婆娑地看着面前的阿宝,嘴唇不住地颤抖着,只觉得心里一阵又一阵的抽痛,脸上虽然惨白,却还是泛起了一丝笑意,紧紧地抱住了阿宝,涣歌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是再也说不清楚话了。
敬王瞧见了这般情景,心里忽然生出了一种难以描述额震撼,沉默了许久,只是听得了林涣歌絮絮叨叨地说道,“阿宝,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敬王听着林涣歌的话,却是久久地不语,他不知为何,心里忽然疑惑起来,自己为了涣歌做了那么多,只是到头来,她却是那般的害怕自己,究竟自己是作对了还是做错了。
年过半百的敬王第一次彷徨起来,开始的几十年,他潇洒一生,自以为无拘无束,却因为他最爱的女人而改变,意识到了只有权力才能够让他的生活变得更好,而后来的几十年,他为了有朝一日能够站在最高的位置卧薪尝胆,暗中排兵布阵,自以为胜券在握,而所有的信念却在此刻完全地崩塌,敬王忽然不明白,他这么做,对自己,对涣歌,是真的好吗?
他还在思索着,只是这个时候林涣歌忽然跪下了身子,对着敬王磕了几个头,只是恳求地说道,“皇叔,求求你,放过阿宝吧!”
这还是第一次,涣歌在自己的面前,抛弃了她的高傲,如此地恳求自己,那般卑微的姿态,不是他想要看见的模样,那一刻,敬王只觉得,此刻的自己,心如刀绞。
不应该死这样的,他为之付出的所有心血,到头来,不应该是这般模样。
叹了一口气,敬王却只是问道,“涣歌,皇叔又怎么会害你?只是皇叔问你,无尽的地位与财富,和平庸的生活,你想选择哪一个?”那便是他最后的疑惑,他终于发现,自始至终,不过是自己帮着涣歌规划了她的未来,而自己,甚至不知道她心里真正的想法。
这一刻,敬王屏住了呼吸。
却只听得涣歌哽咽着说道,“涣歌只是希望阿宝平安,快乐,就好,再不想太多。”
不是不要,而是不想。
敬王终于明白了过来,黑夜里,他的神色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