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渊冰的笑容带着苍纯没有见过的潋滟,眉眼璀璨,“这世上何谓磨难何为享受,关键在于当事人心里怎么想,是砒霜还是蜜糖只是一线之隔。”
苍纯愣,有些赧然地低下头,晏渊冰的意思是……自己是他的蜜糖?
“你……似乎在甜言蜜语上有了很大的造化?”不知该怎么回答,苍纯语气未明地道。
“真的?”不想晏渊冰却并未觉得如何,反而有些兴奋道:“我可是请教了不少人才学到这样的。”
苍纯闻言无语,一时很是有些哭笑不得,若是换个人对她说这种似真似假话,她铁定以为对方在和她耍心眼。
但晏渊冰……他看得出他说的是真话,只是这种真话,会说的大概也只有他了吧。
真像个孩子……
她心下不禁莞尔,脸上的神情也略有缓和,“这次回来去看过明姨了吗?”
“去过了,和皇兄一起去的。”晏渊冰没想到她会突然转变话题,愣了下才回答道。
“想来明姨该是很开心吧。”
“嗯。”听她说起这事,晏渊冰也笑道:“几个姨母也很高兴,拉着我和皇兄喝掉了十几坛酒,还说有机会会去东晏祭拜母后。”
“你现在也会喝酒了?”苍纯问道。
“以前也喝的。”晏渊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只是那时候喝得少,也不在你面前喝,后来进了军队。酒量慢慢也练出来了。”
苍纯点了点头,“你回去后就进了军队?”
“嗯,皇兄安排我进去的。”似乎觉得这样说太过简单了,顿了顿,他又补充道:“那里很不错。大家都很热情直爽。”
再多的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进军队最初他人因为他的身份对他的排挤,适应军队生活的艰难,最初剿匪时差点被那些狡猾的匪徒困死的绝望,一次又一次在紫御座手中接近死亡的挣扎,宗室为了打压他恶意导致的流言中伤……
这些他不是不想说,事实上,他从小就养成了不对苍纯做隐瞒的好习惯,但刚要开口,脑中就突然响起一个花丛老手的话——
【男女之间,年龄不是问题。最关键的是让女人看到你男人的样子,否则,被当成弟弟什么的,基本就等于被判死刑了。】
若是对阿纯诉苦,会不会不够男子汉?
这么一迟疑。晏渊冰就将到嘴的话吞了回去。
苍纯看出原本他要说的不止这些。但也没有深究,淡笑道:“看得出你手下的士兵对你很敬服。”
她说的是那些被冠以墨姓的承泽军。
晏渊冰闻言笑笑也不解释,他是在军队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最初打交道的那些士兵自然不能和那些由父皇建立,一开始就和他订立了主仆契约,不需要任何手段就对他忠心不二的承泽军能够比的。
他虽不说,但苍纯也能从他的表情中猜出一些,正要开口,对面的客栈突然走出来一行人,其他书友正在看:。
苍纯愣了下,很快就露出一个浅笑淡声道:“绯姬姐姐、橙姬姐姐、蓝姬姐姐。”
相比她的自然。对面三人却多少有些尴尬,干巴巴地和她打了招呼。
两方错身而过,走出一段距离,苍纯有些迷惑地歪了歪脑袋,“是我的错觉吗?感觉绯姬看到我时表情虽然有些复杂,但并没有敌意。”当事人一离开,她就没有顾忌地直呼其名了。
虽然见面时叫得那么亲密,但她和三位帝姬之间也就是面子情罢了。
她大概能猜到,平民出身的其他三人对着她的感情总是有些微妙的。便是没有嫉妒那类情绪,无形中她和她们之间也已经有了隔阂。
再加上,本就身处特权阶级的她并不是在前辈的教导下长大的。
——就如同蓝姬是橙姬和绯姬带大的一般,橙姬和绯姬也是由以往的前辈带大的,按理苍纯也该是由绯姬她们三人带大的,但显然苍悅弥和越蒙不是普通的双亲,自然不可能将好不容易盼来的继承人交给外人,苍纯本人也没有这个意愿,于是就成了少有的特例。
如此一来,她和她们就更没有多少感情了,加上当初的封地之事以及这次新区的事……
晏渊冰闻言嗤笑一声,“愚蠢的女人!”
见苍纯面露疑惑,他伸手揉了下她的发丝道:“说到底还是因为不甘。”
“不甘?”苍纯一愣,也忘了去追究他的唐突动作。
晏渊冰点了点头,“你忘了,绯姬和橙姬如今可是已经开始衰老了,那说明什么?新的帝姬或者御座已经开始诞生,不出百年,她们就要给后来者让位了。”
苍纯一呆,“这个……和绯姬的行为有什么关系?”
“心里失衡了呗。”晏渊冰撇了撇嘴,“很多人都那样,自己不好了就见不得别人好,一旦这种不平衡的情绪达到一个临界点,就会控制不住地去做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
他没有说的是,绯姬这种不平衡的情绪应该不是只对苍纯一个人,不过相比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