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衿衿见到施南笙的俊脸一点点在自己眼中放大,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前,额头上轻轻的落下了一个吻。
忙着给裴衿衿消毒的女护士显然也被施南笙突然的动作惊到了,呆呆的看着他们,有种不真实的唯美感,像看一张被人精雕细琢过的‘凝爱’画作。
施南笙一只手掌轻抚在裴衿衿的头顶,腰身弯到他的目光刚好与她视线相平的位置,定定的看着发愣的她,唇角微勾,连狭长的眼睛里都带着浅浅的笑意。
一笑,倾城。
裴衿衿耳朵立听到的声音就像他刚刚给她的亲吻,轻轻的,软软的,像一缕幽幽的风吹进她的耳膜,直溜溜的往她心田里钻。
他说:“衿衿,不怕。”
有时候,人真的是奇怪的动物。明明简简单单的词语,明明也从别人的口中听过,明明知道话语再轻松改变不了身体的痛楚,明明知道哄人的话功效就是为了欺骗人,但就是控制不住的变得坚强无畏起来,仿佛所遭受的一切苦痛都不值得一提。很多时候,我们不是缺少安慰自己的话,而是缺少心底真正想要的那个安慰自己的人。他可以说话,他也可以什么都不说,只要他在,心就坚强的,无所畏惧,无所疼痛。
裴衿衿觉得,她活这么多年,磕磕碰碰不知多少次,受伤时,长辈同学的安慰从不缺,可哪一次哪一个人都没这次施南笙的有效,她似乎真的不怕不疼了。
“咝~”
忽然的,裴衿衿痛的打颤。
疼啊疼啊疼……
裴衿衿内心嚎着,哪里是什么施美人的话让她感觉不疼啊,明明就是刚才护士小姐停顿了帮她消毒的事,人家一动,她照样疼得龇牙咧嘴的。
她不知道,她痛,只因,此刻他不是她心底的人。
有一种勇敢叫,只要握紧你的手,天塌地陷我也不怕。
或许是把施南笙对裴衿衿的态度理解成男朋友十分心疼女朋友,护士小姐的动作柔和了许多,上药包扎都尽量不让裴衿衿痛的太厉害,很快就把他们俩打发了。
裴衿衿趿拉着拖鞋走路姿势有些奇怪,连连看了好几次膝盖,怎么包得像个大馒头,活像她不是划道伤口而是膝盖骨折。
“怎么了?”施南笙问。
裴衿衿如实回答,“走路不方便。”
“过几天就好。”
“还不如不包。”
施南笙声音陡然就严肃了起来,“你拆掉试试!”
“美男,不要威胁我,我会顺着你的话听的。”
施南笙站定脚步,侧身看着裴衿衿,对着她慢慢笑开,“你,试试!”
裴衿衿眼中的倔强越聚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