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青云儿按照往常的习惯喝下冰火潭中的潭水时,将真气运转一个周天后,却发现这回身体的反应很是奇怪。
首先,左手几乎是下意识地先发动了九阳神火劲,而平时都是由右手先引动寒冰劲的。接着,青云儿的右手一抬,寒冰劲发动,这两个动作几乎是浑然天成,而且近乎同步。
同时,体内的水火二气仿佛达到了圆转如意的境界,自发地喷薄而出。一股霸道中暗含着阴柔的真气猛烈地向前方的树林中撞去。
青云儿急忙腾身赶上,发现林中已断了两棵树木,而且树叶尽皆粉碎。在震惊之余,一方面青云儿觉得自己的这门功夫还是有缺点的,能放不能收是最大的缺陷,这一点与许多佛门武功正好相反,只能杀敌却无法制敌。
另一方面,青云儿觉得自己终于有了能够保护灵儿的绝招。凭此一招,不说打遍天下无敌手,最起码护卫灵儿游历神州大地应该不成问题。
更令青云儿兴奋的事还在后面。随着这次真气的爆发,青云儿惊异地发现自己的阴维脉和阳维脉已经贯通,加上已经贯通的冲带二脉,青云儿离武林中人人向往的打通任督二脉已更进一步。
当然,最关键的是,一阵暖流涌过,青云儿沉寂多年的手太阴经终于有一丝丝的真气通过。虽然只是一丝丝,但青云儿心里已经很满足了。六年了啊,青云儿只想再使出一次“大江落星剑”。因为每当他舞出此套剑法时,他就会想起那几年跟父亲征战江湖,荡平群寇的峥嵘岁月。
那些日子无疑是青云儿最快乐的时光。终日跟着父亲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仗着手中的三尺青锋,几欲铲尽天下恶孽,管尽天下不平之事。当父子二人共同施展“大江落星剑”时,伴随着波澜壮阔的剑招,看着江湖宵小们恐惧的眼神,感受到父亲沛然浩荡的内力,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最是奇妙无比。
趁着真气还没有完全在手太阴经中运转如意,青云儿提前削着一根木枝,准备一会儿当作木剑舞动一番,。由于多年没用剑,青云儿也早已不随身佩剑了,如今只能这样将就一下了。
突然,幽静的山谷里突然起了一阵狂风,而且直直地朝青云儿刮来。手太阴经恢复的青云儿豪气上涌,决意拿这狂风来作为自己尘封已久的“大江落星剑”解封以来的第一次试炼。
青云儿运转手太阴经中的真气,左手随意地捏了个坚决,右手手中的那根木枝仿佛突然被赋予了生命一般,成为了真正的剑,开始发出阵阵的震颤,正是“大江落星剑”的起手式“滚滚江水碎群星”。
狂风速度不减地朝青云儿袭来。只见青云儿右手再动,震颤的剑尖突然散作万千剑花,仿佛盛开的烟花一般绚丽多姿,“大江落星剑”的第二式“一剑散作万千星”甩向疾驰而来的狂风。
虽然是第二式,但作为“大江落星剑”中攻击范围最广的招式,这一剑几乎是针对狂风的各个角度发动攻击,瞬间就削弱了狂风那仿佛无坚不摧的气势,甚至差一点儿就将狂风斩碎。
第二式没有奏效,青云儿右腕儿再震,剑尖上的剑花瞬即全部消失,只化作一束短短的青芒指向那狂风的中心,这才是青云儿所掌握的“大江落星剑”中的精髓招式——“万里长江如流星”。
诚然,流星的划过是极其短暂的,但也绝对是极其辉煌的。当青云儿剑上的青芒与狂风的中心相撞时,狂风的啸声已停,而青芒也渐渐地熄灭。
万籁俱寂。青云儿静静地立在原地,眼神凝聚在那毫无振动的剑尖之上。但他的心中有太多的兴奋,太多的喜悦。
“云儿,你也随我学了五年的剑了。你说说‘大江落星剑’的精髓是什么?”还记得那天在横扫洞庭湖水贼后,父亲这样问他。
当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那天用得极其畅快的“一剑散作万千星”,凭借这一招,年轻的青云儿技压群雄,独自战胜三名水贼头目。所以,他毫不犹豫地答道:“速度,气势。”
本以为父亲定会夸他领悟力强,但是父亲只是淡淡地说道:“看来你果然还是不明白。”
“那难道是气势?”想起父亲运用起这套剑法沛然的力道,青云儿再次猜到。
“都不是,‘大江落星剑’的精髓既不是绝对的动,也不是绝对的静,而是如何把握由极致的动化为极致的静。当你真正领悟了这一点,你就能从‘一剑散作万千星’那极致的速度中迅速地转化成凝聚于一点的‘万里长江如流星’。而这时的剑芒才是可以穿透天地的。”父亲最后告诉他了奥义。
剑重新化作了木枝,青云儿的心也重新归于平静。
今天与狂风的一战虽然未能让青云儿大彻大悟,但也算点化了他,让他明白了何为极动,何为极静,以及相互转化时的玄机奥秘,也算是很有收获了。
青云儿坚信,凭借自己冰火合一的内功,配上这已经小有所成的“大江落星剑”,自己甚至能够带灵儿回到她最想去的地方,她的家乡吐蕃。虽然灵儿说过,吐蕃有很多她的敌人,但是现在有了他作为灵儿最可靠的保镖,又有谁敢轻易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