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璇点点头。沒再说话。
“为什么。最近我总会感觉到我姐姐很害怕。她在害怕什么。”沉默了一会。周凡眼神忧郁的看着方璇。
“我不知道。”方璇避开的他的眼神。低头轻揉着文佳倩的手。
“有时候我会感觉到姐姐害怕的想死。她很难过。很痛苦。你今天见到我姐姐。她有沒有和你说什么。”周凡声音充满痛苦。
“她叫你好好养病。过几天她就來看你。”
“我能知道姐姐在做什么。”周凡让方璇惊讶的转过头。幽暗里周凡的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他望着方璇。犹豫着说：“我知道姐姐又遇到一个变态的男人。我知道她做的什么工作。为了我。她抛弃自己。任自己被那些变态的男人蹂躏。”说着。他突然捂着心口。把脸埋在床单上。肩膀不停的抽动。
“你怎么了。”方璇着急的问。声音有点大。在病房里突兀的一响。 她心也跟这猛的一跳。
“我沒事。姐姐又在害怕。我能感觉她的恐惧。很深的恐惧。这是來沒有过的。我肯定她现在遇到的这个男人是个魔鬼。”周凡的十指插进头发里。声音里有压抑不住的愤怒和痛苦。
方璇拍着他的肩。周丹身上的伤痕浮现在眼前。现在她又被那魔鬼拿什么折磨。皮鞭。蜡烛。指甲。牙齿。…… 或者是自己所不知道的。想着方璇也忍不住跟着抖起來。太恐怖了。
“我不止一次的自杀过。每次总被救回來。每次姐姐总要抱着我哭很久。最后一次她跪在地上求我别再想着死。她说我是她的全部。如果沒有我。她也无法活下去。她说她一定会治好我的病。等我病好了。她就找个好男人嫁了。然后再看着我结婚生子。”过了许久。周凡肩膀停止抽动。声音有些哽咽的说。“姐姐的最后一句话成为我活着的希望。我期待到她遇到一个好男人。然后把自己嫁了。我想看到她幸福。”
“会的。等夜辰他们回來。你和你姐姐的幸福就会开始。” 方璇肯定的说。心里盘算着等流苏回來了。唆使碧儿去忽悠他的钱去。反正那家伙貌似穷的就剩下钱了。然后。叫周丹离开那些鬼地方。
“真的吗。姐姐真的会得到幸福吗。”周凡抬起头。满脸泪水的盯着方璇。他的眼神充满的期待和哀求。
“会。我保证。”无比肯定的语气。带着不可动摇的坚定。
两人惊讶的回过头。看到碧儿眼睛滚动着晶莹的泪水站在身后。她伸出手擦掉周凡脸上的泪痕。俯下身。在他耳畔。轻轻的。带着不可动摇的肯定说：“你和你姐姐会收获幸福的。我保证。”
周凡伸手抱住她。脸上满是感动。
是的。只要不对幸福放手。幸福总会來临的。方璇泪眼模糊的想。
第二天方璇悄悄问碧儿。那怨灵这么样。
“跑了。我制服不了它。”碧儿有点烦躁的挠挠头发。
“下次你再听到她唱歌就把这个贴在心口上。”碧儿从她的口袋里乱摸了一阵。掏出一张黄色符纸递给方璇。
这兄妹俩还真一个习惯。裤子口袋跟个百宝箱似的。什么都能掏出來。
“这是什么。”方璇接过符纸。瞅着碧儿的裤子荷包问。
“我也不知道。这是我昨天从我哥房间里翻出來的一张。他不是总用这些黄纸收拾鬼吗。我想你贴在胸口上肯定会有点用。就拿过來给你。”碧儿笑呵呵的回答。说完搬了两把椅子到阳台上。然后拉着周凡坐到阳台上。四目相对的闲聊着。经过昨天。两人的感情又升温不少。
方璇看看手里的符纸。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上次小白给的符纸。两张叠一起装到口袋里。 管他有用沒用呢。來者不拒总是沒错的。
方璇坐在文佳倩床前。握着她的手低声说着话。
这样一个午后。空气飘着阳光的味道。暖暖的。让人舒适的想睡觉。阳台上偶尔飘來碧儿的笑声。那快乐的笑声让听到的人忍不住嘴角向上翘起。如果文佳倩沒有陷去昏迷这将是多么快乐的午后。
方璇想着。耳边突然传來碧儿的歌声。她的歌声低柔婉转带着一种飘渺的感觉。方璇凝神听她唱的歌词:
今夕何夕兮。搴州中流。
今夕何夕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好像是诗经里的。方璇貌似听过。但是不太理解里面的意思。只是模模糊糊的知道这是一首关与暗恋的。这可算是碧儿表白。一见钟情原來不是传说。微笑着方璇朝阳台上的两个身影看去。周凡握着碧儿的手。两人看着对方。脸上挂着快乐的笑容。
真好。看着别人的幸福。自己也会觉得开心。看着他们心一点点的温暖起來。方璇偏着头。眯起眼睛。心跟着碧儿歌曲里的节拍跳动：“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恋君兮君不知。”
突然一个黑影出现在周凡的身边。他朝方璇看了一眼。伸手拍了拍周凡肩膀。周凡丝毫沒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