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吟看着司马旭大笑的样子,心里便觉得有些委屈。不论何时何地,他总是能回忆起从前来,然而她并不喜欢那个从前。
婉吟这么想着,不愿意去看司马旭的眼睛,便有意地目光四处游离。不知怎么,她的目光就落在了那丝绢上。
丝绢上画着的,却并不是桃花,而是她自己!婉吟有些讶然,定定地注视着那幅画,越看越觉得有些眼熟。那画中的婉吟手中拿着剑正要刺出去,应该是某一个瞬间的定格。
是了,她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眼熟了。这样子的画她是见过的,在沈清允那里。沈清允生前曾留下许多的画,每一幅画里也都是某一个瞬间的定格。
不过不同的是,沈清允的画里,画得是那一刻的全景,街道,行人都画的清清楚楚。只不过那样一来,原本应该是主角的婉吟就有些不太显眼了。
然而看司马旭这幅画,画里却只有婉吟一人。仿佛他的目光全都注视在她的身上,而她,就是他的整个世界!
思及此,婉吟心中刚刚想到沈清允时带来的那丝痛楚也就没有那般清晰了。她唇角绽开淡淡的笑意,至少这些画里,画得全都是她,真正的她!
看见婉吟在盯着那丝绢看,司马旭淡淡一笑,将那丝绢放在面前展平了,就着婉吟桌上的笔墨就画了起来。
婉吟专注地看着司马旭,却见司马旭也是专注着手中的画笔,一笔一画画得极为认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砚中的墨汁已然不够用了,婉吟想也未想,便径直一手扯住长袖,一手拿起那墨磨了起来。
屋子里一时变得极其静谧,而这时屋外的声音便愈发明显了。有人趴在窗边偷看,还嗤嗤地笑出了声来。婉吟脸上立即就爬满了红晕,她向着窗外狠狠瞪了一眼,许是那一眼瞪得太狠了,窗外的人一下子就散了。
婉吟转头看着司马旭笔下那个英姿飒爽的自己,却还是揶揄道:“你再这么画下去,那一屋子桃花可就画不完了。”
谁知司马旭却不慌不忙地回了一句:“谁说我不画桃花了?”他说罢, 又添寥寥数笔,便在婉吟身后画上了几树桃花。彼时窗外又传来了偷笑声,是那些人又回来了。
婉吟索性什么也不再说,由得他们围观。只是司马旭却似乎为了婉吟那一句话较上真了,他接下来的每一幅画里全都画上了桃树。要么是婉吟在桃林里荡秋千,要么便是在桃树下舞剑,亦或者抚琴。
婉吟在一旁看着,心里觉得暖暖的,其他书友正在看:。这样子闲适的日子将不再是幻想,终有一日,她会在那些鲜活的场景里加上一个颔首微笑的男主角,只属于她的男主角!
这样想着,婉吟脸上便流露出幸福的笑意。司马旭不经意间抬头看了一眼,只那么一眼便看的痴了。他手中的笔停了下来,却有一大滴墨汁落了下去,渲染开来。
婉吟看着那墨汁,娇嗔地瞥了他一眼。却见司马旭顿了片刻,就着那墨汁便画了一树梅花,那梅枝歪歪斜斜地伸展着,梅树下是一张石桌,桌上留着一局未解的残棋。
婉吟看着,只觉得分外亲切。那是她曾在信里向他描述过的理想的生活的一个片段,想不到他依旧还记着。
两人相视一笑,眉宇间都带着暖暖的幸福感。司马旭停下手中的画笔,起身走到婉吟面前,轻轻替她理着秀发,温柔地说着:“婉儿,”
只是他才刚刚开口,便听见外面传来呼喊声:“怎么办呀,怎么办呀,紫月你怎么了?”
彼此对视一眼,婉吟和司马旭携手跑出去,却见院中正围着许多人。人群的额正中便是紫月,紫月躺在地上,嘴唇已经发紫,正是中毒的症状。
婉吟走过去摸摸她的脉搏,那脉象很是奇怪,婉吟也说不清紫月究竟是中了什么毒。她对毒药的涉猎并不算太深,然而对于常见的毒药却也是熟知的。只是看紫月的脉象,她中的,或许不是寻常的毒。
正在这当口,不知是谁取了紫月随身的一只竹筒,将那里面白色的汁液喂给紫月喝了。那便是紫月的绮罗汁了吧,寨中的人都相信绮罗汁可解百毒。便是婉吟之前中过的春晖散也是被这绮罗汁解的,想来紫月身上的毒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这样想着,婉吟放下心来,却眼见着紫月口中吐出一口黑血,面色也越发地暗沉了。是中毒加深了吗?怎么可能呢?
婉吟心中犹疑着,却听见已经有几个女孩哭了起来。这是从未出现过的事情,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慌了,不知该如何面对。
婉吟看着这一切,心中也很着急。就在这时,她听见了奇怪的说话声。那声音她听不懂却也觉得分外熟悉,那正是这寨子中世代相传的语言。
婉吟抬眸看去,却见正是族中的祭司来了。祭司的蛊术会比普通人来的高明,因为有许多蛊术是只有祭司才能学的。看见了祭司来,女孩子们都止住了哭声,纷纷给那祭司让开了一条路。
虽然还有女孩子在抽泣,但是看得出来,她们的眼中都有了希望的光彩。然而,只见那祭司也摇了摇头,无奈地叹息一声。一时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