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吟兀自失神,司马旭却已经站不住了,他一脸焦急地看着婉吟,他的皇兄到底还是追究起来了!
“郡主缘何不语?莫非果真是别有用心么?”司马昱一脸阴险地笑着,玩味地看着婉吟。
婉吟也仰头看着他,司马昱的心机比她想象的要深的多。她以诈死耽误了邵文逼宫,如今他们两个已经处于劣势,万事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思及此,婉吟不紧不慢地开口:“蔡将军虽有军功无数,只是拥护的却是陈国六皇子,那七皇子陈斌是断然不会放过他的。他久在边关,彭城与晋州距离又近,是以多年来,蔡将军对于晋州的情况倒也是清楚的。况且此人诡计多端,极难对付。反观陈斌虽也有些谋略,却也是个鲁莽的性子,难成大事。由他来攻晋州,对于大靖确实有利的。”
司马昱也不再说什么,陈国七皇子和六皇子的那场争斗已经持续了好久。就算他隐忍了三年,极少理会朝政也还是有所耳闻的。
那七皇子确实没有什么可以争夺皇位的资本,所以才会如此急着要来攻打晋州,妄图立功;再者,还可占地为王,这算盘打得确实精妙。
“郡主行事果然谨慎,难怪摄政王总是向朕夸耀有一个好妹妹。”司马昱笑笑,转头对司马旭道:“朕真是好生羡慕,若是朕也有这么一个妹妹就好了。”他刻意加重了那“妹妹”二字,生怕婉吟听不到一般。
而事实上,他也确然看见了婉吟脸上的失落,好好的一对情侣硬生生地被他说成了兄妹,婉吟心里怎么会开心?
那一句“妹妹”,尽管她心里明白是司马昱编出来气她的,但她还是介意。
婉吟撇开头去就正看见司马旭一脸的挣扎,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大是好奇。
司马昱仿佛也注意到了弟弟的反常,立刻就把目光转移了过去,只是却什么也不曾问。而司马旭挣扎良久,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旭弟,朕已经下旨澄清皇叔装疯一事,将永州辖下所有权力复还于他,你也可以放心了。”司马昱轻轻拍着司马旭的肩膀,突然笑了起来:“等这里的事情了结了,咱们一家人可一定要放心地聚一次。朕真是一点也不喜欢做这个孤家寡人!”
婉吟总觉得司马昱的话里带着一种奇怪的氛围,但是一时又说出请究竟是什么,也就只好作罢。用过晚膳,由司马昱带着头研究了一会兵力部署,就也各自去休息了。
回了房里,婉吟紧绷了一天的神经这才放松了下来,其他书友正在看:。青儿服侍她睡下,便也径自退了出去。
然而不多时,窗户外面突然传来“笃笃笃”的声音。婉吟这时还没有睡熟,她听见这声音脸上立刻便盈满了笑意。
不用想也知道是新竹的鸽子又在敲窗户了,这情景倒是让婉吟想起来三年前,她初到晋州的时候。
那时也是在晚上听见了敲窗的声音才发现了受伤的鸽子,她将它养好,又在它腿上绑了一封信说明情况才将它放了回去。
婉吟也就是这样子才认识了新竹的,如今听见鸽子在敲窗,仿若一瞬之间回到从前,似是命运在轮回。
婉吟虽然想起许多,但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她起身开了窗户,一把抓住了那鸽子一面笑着说:“再敲你就变成啄木鸟了。”一面熟练地解下了鸽子腿上的竹筒。
令人讶异的是,那竹筒里竟然掉出两封信来!婉吟诧异地展开其中一封,却见那上面是无比稚嫩的字体,似乎是小孩子的笔迹:
“这鸽子好可爱,它还会敲窗户,不然我也不能发现它了。它受了伤,在我家里养了一个月又十五天,不知道是不是误了它腿上的那封信,真是好抱歉,我没能提早治好它。”
婉吟看着那封信便笑了,真的是命运在轮回了吧,一切都那么相似,只是不知那救下鸽子的小孩子是谁。
婉吟淡淡笑着展开了另外一封信,这一封便是新竹写的了。
“久不闻音信,甚念之,未知卿安否?天朗月明,夜色幽幽,原不想提及它事。怎奈帝有圣旨,为庆摄政王大婚,各地皆欢庆三日,民聚而街堵,行之难矣!幸甚无人与信鸽争路,此信可安然至于婉手,吾心宽矣!”
新竹一手漂亮的行书如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极为流畅,倒是一副佳字。
不过是普通的问候却也能发出如此的感慨,实在不像是新竹的风格。看来,邵文大婚那几日确实是太招摇了些。那般的场景,婉吟其实也见过。
只是那时候,婉吟尚在京城,亲眼目睹他身着大红喜服将那沈小姐迎进了家门。
距离邵文大婚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天,而这封信也晚了一个半月,如今再看,依然能撕裂婉吟的心扉,痛如刀绞。
只是这事情也怪不得新竹,毕竟她从未告诉他她就是摄政王“青梅竹马”的谢婉吟!
她与秦韶文之间的联系竟然如此的不牢靠,世间传言的“青梅竹马”是假的;就连那些曾经亲口许下的承诺也都是假的!婉吟没了心思睡觉,一夜难眠。
第二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