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波动的这么厉害,甚至都到了无意识中颠覆平时印象的地步了。”
(啊咧……?怎么、好像——)
在说冬月至少是在意启文的时候,黄濑的声音有些许的迟疑。
(胸口那里,有点怪怪的……)
说不上疼痛,只是稍微有点憋闷。对于神经没有足够纤细到连这么点轻微的异常都能明确是何理由造成的黄濑来说,这种程度的感觉还无法引起他的重视。
“在意……我、在意启文……”
冬月茫然的呢喃着。
『冬月。』
启文的笑容在浮现在冬月的脑海之中。那过于温柔的声音似乎还在冬月耳边萦绕。
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同开车的启文一起看过的街道上的霓虹很美。被启文稍微有些强硬的带去看的夜色也很美。
似乎那位白衣丽人身处的环境之中只会有美丽的景色,无论是人工的还是天然的、这些美丽的景色都有自己独到的韵味,而那位白衣丽人与任何美丽的景色都很相称。
老是计算着这、计算着那,平时总是挖着各种坑准备等着看人跳的自己倒映在这样的白衣丽人眼眸身处的时候好像也能够变得纯粹一些、美丽一些。
“我想那个人对老师说‘我可以期待吗?’,大概就是在向老师委婉的告白哦——”
黄濑的声音飘进冬月耳朵之中。冬月瞬间呼吸一滞。
虽然隐约有这样的预感,但听别人说出来和自己感觉到的完全是两回事。
因为自己感觉到的有可能是自我意识过剩的错觉。可是当一个和当事人素未谋面、光是听叙述便有如此感觉的局外人如此说的时候,自我意识过剩的错觉这一选项基本就可以屏蔽掉了。
(告白——)
即使绪方启文真的对自己有超越朋友以上……几乎可以说是恋爱的感情,那又怎么样呢?他还不是把自己给忘记了。
和其他任何人一样,没有任何区别的把自己给忘记了。
冬狮郎能忘记自己某种意义上冬月是开心的。因为冬狮郎注定和雏森纠缠一生。自己作为第三者插足除了自我满足的拆CP之外什么都不是。所以心灵缝隙被填补完毕的冬狮郎忘掉自己是最好的结束。
冬月觉得白哉更是应该忘记自己的存在,。毕竟最后拯救白哉的是“绯真”。白哉只要记得绯真、继续爱着绯真就好。
迪卢木多不需要记得冬月。冬月想最适合这个正直的骑士的不是什么儿女情长,有些正直到愚忠的他还是最适合贯彻他的骑士道,与和他意气相投的好敌手交锋、交手,彼此欣赏。迪卢木多没有必要分心在一个见面不到半小时的人身上。
恭子和莲这对早该回老家结婚的没有必要记得冬月,不如说冬月不希望被他们记起。因为冬月自觉对恭子和莲都做了残酷的事情。至于不破尚那个嘴巴不饶人的笨蛋冬月无所谓他记不记得自己。冬月本就不在乎原本是个渣男,现在有所好转但还是挺渣的不破尚怎么看待自己。
只有启文。
只有启文一心全是向着冬月。
尽管启文率直的心意让冬月不知如何是好,尽管启文示好的态度让冬月试图回避又回避不了。
尽管冬月对启文的感觉仅仅停留在“在意”。
尽管冬月还没能和启文产生同样的感情。
这是头一次有人对冬月报以完全的好意。
这是头一次有人非“星野冬月”不可。
“……”
眼前一片模糊,冬月怔怔的掉下泪来。
圆润温热的晶莹落顺着冬月的眼角蜿蜒于她的脸上,最终爬过她的唇角与下巴,在餐桌之上形成了小小的水洼。
“老师?!”
没有想到冬月会在这个时候无声的掉下泪来,黄濑顿时慌了手脚。六神无主的他既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才能停下冬月的眼泪。
无声的摇着头,冬月知道自己的行为会让黄濑困扰,也知道在学生面前哭泣完全不是教师应有的所为。咬着唇不让哭泣的声音从嘴巴里跑出来,冬月只觉得现在的自己狼狈的可以。
“老师,你——”
眼见冬月的泪越掉越多,然而冬月却是一声不吭的忍着没有哭出声来。黄濑似乎明白了什么。
(老师她,)
幸或者不幸,黄濑无意间言中了。
(真的很在意那个叫“启文”的人。)
胸口处微微一跳,那种憋闷的感觉再次上涌。
“老师——”
身体不受思维的控制,在黄濑的大脑反应过来以前,黄濑的身体已经抱住了比他矮小上不少的冬月。
“不要哭,老师。”
娇小的身躯很柔软。就是这样柔软娇小的身躯肩负着远比自己想象中要多得多的东西。
“不要哭。”
心疼的抱着冬月,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感受着她眼泪所带来的温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