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珍沉静了好一会,还是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慕寂莲已经毁了她这么多,为什么还要把她最后的希望都会掉,为什么!!!
她难过的整个人都哆嗦起来,洁白的贝齿紧紧扣着下唇瓣,几乎咬出了血,水漉漉的眼眸闪着低落的光芒,心脏啪啪啪地跳个不停,好像随时都会蹦出来。
握着纸的手不住颤抖,她不甘心,想要找慕寂莲,向他亲自证明。
这想法一出现,整个人就像没了油的车突然加了油般,猛地跑出玫瑰苑,一路疯狂地奔跑着,或许这样,才能让心中的那些折磨的情绪散去一些。她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反正就是很久很久,久到喘息不过来,她才止住脚步。
站在繁华的街头,她红扑着脸蛋,狂喘着气。
高楼大厦把天空围绕了一圈,街上的人流快速地流动着,只有她愣在中央,突然想到了那句话,有时候城市大了,会丢了心。
她有些茫然,同时也懊恼自己的冲动,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慕寂莲在哪里,也不知道慕寂莲的公司在何处。
叹了口气,锤着头往回走。
忽的,看到一家药店,脑海里瞬间闪过某些东西。
昨晚,她和他,没有做避孕措施……
铅白的手放在小腹上,心里突然慌张起来。
但很快地,她就反应过来,不,她不能怀孕!她和慕寂莲之间的纠缠最多只有3个月,过了3个月,她便和他什么都不是了。如此不清不楚的关系,怎么可以允许孩子的到来?她的童年是不幸的,她不希望她的孩子也和她一样。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进去。
一眼便看到了她要找的东西,第一次买这种东西,俏脸红了一片,付款的时候甚至都不敢看收费员。
付完钱,拿着药,便一股气地跑出来。利落地打开药盒子,将里面的药片挖出来,哆嗦地往嘴里塞,没有喝水,药片的苦涩梗在喉咙间,猛地咳嗽了几下才把药片吞下去。
等这一切都做完,眼角的泪水早已滑落,滴落在了唇间,唇瓣被泪水浸的冰凉冰凉的,而泪水的味道似乎比刚才的药片还要苦涩……
有些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她带出的钱刚才都已经支付掉了,只剩下了几个硬币。要回玫瑰苑,只有坐公交车。
可是,这里到下一个站点估计还有很长很长一段路程。
屋漏偏逢连夜雨大致就是像现在这样了。天空阴阴的,没一会就飘起了雨丝,强风卷着细雨飘过来,有几丝落在她的脸上,丝丝凉意透进皮肤直达内心。她没有带伞,只好站在一个小小遮雨的地方,雨丝很快弄湿了她的发梢。轻抬眼眸来看眼前的一切,好似蒙上了一层帘幕,就像她此刻的内心,迷茫至极。
朵朵乌云遮蔽了天空,随着风到处飘荡,游离在灰暗的空间,细雨像银灰色黏湿的蛛丝,织成一片轻柔的网,网住了整个A市的世界。大街上原本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没一会儿就清净了,若珍还是一个人站在那里,瘦弱的背影显得有些孤单……
她低着头,等待着这场雨的过去,思绪四处飘散着,不知道落到了何处。
其实,她很希望,这时候可以出现一个人撑着伞站到她的面前,笑着和她说,“若珍,我们回家吧。”就像小时候,她迷路了,一个人无助地站在街头,爸爸却能神通广大地找到她,笑着把她抱回家。
可是,她想,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了。爸爸走了,而她的生命中也没有出现那个可以和她携手一生的人。
正想的出神,一辆沉稳的宝马就停在了她面前。
车主摇下了车窗,对着她喊道,“若珍,上车!”
她听到熟悉的声音,诧异了一下,抬头——
那个坐在驾驶座上温润如春的男子,是温子阳……
若珍呆愣了一会,才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怎么在那?”温子阳调转车头,将毛巾递给她擦水。
“噢,出来时候太急,忘记带伞了。”若珍淡淡一笑,她并不想把此刻的难堪表露在外人面前,特别是让她一直不敢直视的温子阳。
“你的钢琴大赛怎么样了?”温子阳看着前方,手中流利地转动着方向,不经意间问。
若珍听他这么一问,更加捏紧了手中的那团纸。
“输了。”她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到让人无法看穿她的情绪。
开着车的温子阳,不由得转过来看了她一眼,笑道,“下次再努力就好啦。”
若珍有些苦笑地弯了弯唇角,“没有下次了,我不是大一的新生,输了还可以下学年再来,我现在都已经大四了,再过一个月就实习了。”
“话说,莲是评委啊,就没有给你开小灶?”
温子阳状似开玩笑,只是这样的玩笑让若珍心里一酸。将手中的那团纸捏得更紧了,纸团被捏出尖尖的褶皱让她的掌心发疼。
“你觉得慕寂莲是那种会给人开小灶的人么?”若珍掩饰着自己的心情笑着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