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芙娜公主不知道爱西丝想要坏她的好事,在嘉芙娜的概念里,曼菲士的前未婚妻凯罗尔才是最大的威胁。
凯罗尔样貌长得确实很出众,金发白肤,有着非常罕见的美丽。虽然不知是什么原因让曼菲士取消了和她的婚约,但是埃及法老对这位金色美人曾经的偏爱是众所周知的。
尼罗河女儿被亚述人掳去后,曼菲士又毫不犹豫地亲自领兵去救,甚至现在她都还大模大样地住在底比斯的王宫里,这些不能不让嘉芙娜公主把凯罗尔看成自己成为埃及王妃的最大阻碍。
直到底比斯王宫里举行了接待各国来使的隆重晚宴,嘉芙娜公主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不对劲——她要对付的女人还有一个,而且对付这一个肯定比对付尼罗河女儿棘手得多。
底比斯王宫里另外一个真正有地位的人是爱西丝陛下,她就相当于这王宫的另外一个主人,而凯罗尔虽然住在王宫充其量却只能算个不管事的客人。
整个晚宴曼菲士都和他的姐姐爱西丝女王一起高高坐在最上方的主位上,凯罗尔只以神庙维奇尔的身份出席,座位被远远地安排在了卡布达大神官和哈姆汪斯祭司的后面,离曼菲士十分的远。
嘉芙娜公主原本想借着晚宴上的轻松气氛和曼菲士多搭搭话。
按照嘉芙娜公主的身份,她的座位也理应被安置在最靠近曼菲士的地方。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嘉芙娜公主被安排坐在了爱西丝的这一侧,而爱西丝也并没有和她挨着,两人中间还夹了一个年轻的巴比伦的使者。
这位年轻使臣名叫格鲁士,浓眉大眼,相貌周正,是巴比伦首席大神官辛牟利的儿子,据说还曾做过巴比伦拉格修王的替身为他挡灾,所以身份也很超然,此时巴比伦的国力又强过利比亚很多,格鲁士坐在嘉芙娜公主前面也勉强说得过去。
格鲁士好像是被爱西丝的美貌迷住了,坐下来之后只和嘉芙娜公主很客气地互相问候了几句,余下的时间眼睛全都盯在爱西丝身上,眼神中时不时地闪过极力压制的惊艳和痴迷种田女帝,步步聚财ing。爱西丝偶尔淡笑着和他说几句话,格鲁士都会脸红,像个情窦初开的腼腆少年,。
到晚宴快结束的时候,连曼菲士都看出了不对。
大殿中有两个武士正在表演搏击,两个人都身手敏捷矫健,表演得十分精彩,不时能博得众人的喝彩助威。
曼菲士在满大殿热闹的祝酒喝彩声中面无表情地提醒爱西丝,“王姐,少跟巴比伦使者说两句话吧,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有耐心了?以前对这种人你不是从来都不假辞色的吗。别忘了,你刚刚才婉拒了各国使者的求婚,现在应该对这些人一视同仁,不能单独对任何一个过于友善,否则很容易引起误会。”
爱西丝对格鲁士没什么大想法,她就是在见到这个人后自然而然地觉得这个人挺好,不但挺好还会对他生出一些怜悯的情绪。
爱西丝知道这必然源于她心底深处那些从前的记忆。关于那些记忆,爱西丝一直努力地想要忘掉,要是站在一个公正的旁观立场去看待,那些爱恨情仇中,她自己犯的错误不在少数,所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她只要做好现在的自己。
不过她管不住自己的感觉,比如对亚莉无条件的信任和亲近,对凯罗尔挥之不去的厌恶,还有现在对格鲁士的好感和一点点怜惜。
“你先管好自己,曼菲士,嘉芙娜公主已经隔着我热切看你无数眼了,小心今晚她会直接闯去你的寝殿示爱。”爱西丝知道弟弟的提醒有道理,但很不喜欢他的语气。
“那也没什么,如果她一定要这么主动,我封她做埃及的侧王妃也没什么不可以。”
爱西丝挑眉,“只封她做侧妃?她可是利比亚王很疼爱的大公主。”
“这并不是我们主动去求婚而是利比亚大公主自己一定要嫁来埃及,就算封侧妃利比亚王也没什么好多说的。”曼菲士继续面无表情,不过抬手揪了揪领口,仿佛是衣服太紧他觉得不舒服,想要拉开一点。
爱西丝凭着多年的经验知道这是弟弟很不自在了的反应, 别看他表面不动声色,无所谓一样,其实对嘉芙娜公主可能会夜闯他的寝殿已经十分头疼。
微微一笑,“曼菲士,我正好有点事情晚上想去你寝殿和你说。”
“好,等晚宴结束了一起走吧。”曼菲士立刻就同意了。
嘉芙娜公主一整晚都没能和曼菲士搭上一句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目中那个英俊得好像神祗一般的年轻法老高高在上的坐在大殿中最显赫的位置上,肃穆的神情中带着些许傲慢,只偶尔侧头和他的姐姐爱西丝低声说两句话,连一眼都没有朝对他频频张望的自己看过来。
嘉芙娜公主气闷得几乎要炸了,咬牙叫过自己身后的一个身材细瘦的侍女低声质问,“我不是让你提前送金币和珍珠去给筹备晚宴的埃及典礼官,让他确保我的位置一定要在曼菲士陛下的旁边吗,你是怎么办事的!这么好的机会,我竟然只能干坐一晚上,你等着回去挨鞭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