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女王变成农舍里的平民女人!
这个身份的转变不可谓不巨大,伊兹密王子很难想象有人能在转眼间就立刻适应了这种巨大的转变。
起码在见到爱西丝适应良好之前,他是抱着一种等待看笑话的心理,想要看看一贯高贵骄傲的爱西丝陛下要怎么过这几天隐匿在破旧农舍里没有侍从的日子。
可是意料之中的笑话一点也没看到,伊兹密甚至怀疑是自己反被爱西丝看了笑话——虽然爱西丝一直都用很矜持的淡淡的表情与态度和他谈着各种条件。
这三天的时间里,伊兹密王子吃到了这辈子吃过最贵的煮羊肉,最贵的烤麦饼,最贵的蔬菜汤,甚至还穿到了这辈子穿过最贵的衣服。
看看身上那件简单粗陋的亚述长袍,衣服的底部被修剪过,针脚稀疏,几乎都数得出来缝了几针,伊兹密王子很不明白,这破东西怎么也能值叙利亚北部两个月的免税通商权!
不过,在这个必须小心隐藏行迹,有没有人伺候的时候,有手艺就是硬道理,谁能维持住生活的舒适度谁就握有绝对的主动权。
而经过这三天的朝夕相处之后,伊兹密王子很挫败地发现,美丽高贵的爱西丝陛下似乎是无所不会的!
爱西丝不光会当女王,她还会很多其它的东西。
爱西丝会煮肉汤,味道虽然称不上最鲜美,但绝对能喝,还会别出心裁的给汤里加点干果香料什么的,让汤味与众不同,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出来的。
会把麦粉变成烤麦饼,就算不很可口,但焦香松脆的标准总能达到。
她甚至在伊兹密王子拎着一件娅姆大婶送来的宽大衣服犯难时,走过来一把拿去,三下两下就裁去了下面长出来的一截,再十分麻利地把毛边的地方用针都缝上了。
虽然缝得很不细致,但是从她拿起针线的那一刻起,伊兹密王子的嘴巴就没能合上过,直到一件针脚稀疏得都数得出来的衣服完工,又再以叙利亚北部两个月的免税通商权卖给他,他都稀里糊涂的没想到应该压压价格就点头同意了。
伊兹密原本以为爱西丝女王是个很精明厉害的人物,她当上女王的这几年来,虽然没有什么大功绩,但是下埃及一直保持了稳定。以爱西丝的年纪来看,能做到这一点,就是一个巨大的成功。除了她本人的努力之外,她的父王尼普禄多法老肯定从小也没少栽培她。
谁知爱西丝陛下堪称这个世界上最让人琢磨不透的女人,她连这些平常女人才学的东西也会。难道这也是她的父亲尼普禄多法老早就料到女儿日后会用的上,所以从小派人教她的?
比泰多和埃及为对叙利亚的争夺由来已久,比泰多在叙利亚北部,埃及在叙利亚南边,两国为了争夺在叙利亚的霸权,数代都在明争暗斗,拉锯战打到现在,比泰多的势力强势而又稳固地渗透在叙利亚北部,而埃及多次派兵北上骚扰都没有得到什么好处。
现在这一边倒的优势就快被爱西丝用匪夷所思的方法打破了,伊兹密王子很怀疑自己和她继续再在这里躲下去的话,埃及迟早能拿到叙利亚北部的永久免税通商权。
尼普禄多法老太会教女儿了!
===
“爱西丝陛下,还有什么是您不会的吗?”
夜晚。
爱西丝坐在农舍门外看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上美丽的夜空。
伊兹密王子汲好水之后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问道总裁的小情人,好看的小说:。
刚才爱西丝用门外堆着的大麦秸杆扎成很好用的一束清扫工具,在伊兹密王子又一次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动作轻巧自如地清扫了房屋,然后理所当然地把打水的活儿派给了伊兹密王子。
伊兹密王子的问题让爱西丝费心想了片刻,最后回答,“这不好说,很多东西我都懂一些,但是并不精通。”
伊兹密王子刚刚心理平衡了一点,就听爱西丝接着说,“但是比你懂得东西多是肯定的了。”
伊兹密瞬间被打击到,沉默了一会儿才虚弱地反驳,“尊敬的爱西丝陛下,您不用因为比我多懂一点普通农妇才需要会的技能就如此不谦虚吧!”
爱西丝双手抱膝,抬头望着墨蓝浩瀚的夜空,点点繁星点缀其上,闪闪烁烁,仿佛在对夜幕下坐着的两人打招呼。
深深吸一口气,胸襟间瞬时充满了旷野中清新的草木气息,伸个懒腰,觉得这几天普通人的生活竟是意外地安然宁适,虽然干了点活,好像是伺候了伊兹密王子,但是报酬丰厚,所以心里也没什么愤愤不平或是吃了亏的感觉。
抬眼感受了一会儿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上的美丽夜空,然后回头对身边坐着的伊兹密王子弯了眼睛,深深一笑,笑容纯净自然。
伊兹密王子被她笑得有些晃神,夜色下,原本就长得十分美艳的爱西丝浑身上下好像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色光晕,使她透出一股神秘诱惑的气息。
伊兹密王子的为人一直都很冷静客观,看待爱西丝的态度也是如此,从来都是首先把她当作了一个不可小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