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7-25
月季院里,蒋婷姿势慵懒的靠在矮榻上,手里拿着一卷游记举着,目光却无焦距的透过书页,不知看向了何方。
“唉。”蒋婷一声轻叹,将手放了下来,任由那本游记滚到了矮榻上。
“姑娘,您都叹了这好几天了。那个,奴婢也不敢问您,您到底心里有什么烦心的事儿。可您这几天也不往正院里去找老爷请安了,是不是有些不妥啊?”伺候在一旁的知画小心翼翼的对蒋婷问道。
蒋婷摆了摆手故作轻松的道:“没事儿,我就是看那书里有太多字儿不认得,所以才叹息的。至于父亲那儿嘛,上次他跟我说这几天他会比较忙,我还是别去烦他了。”
唉,她到现在还没想好怎么面对蒋邕呢,哪儿敢去见他啊。蒋婷在心里暗叹一声,从矮榻上爬了起来,对知画道:“要不我还是写会儿字吧。你再来教我认些生僻字,那书本上我遇到好几个不认识的呢。”
知画无奈的看着自家姑娘,只得屈膝应了,便去准备笔墨纸砚去了。
写了一会儿字,蒋婷觉得心里还是很难平静,字写得更难看了,再写下去恐怕会更难看。她便只好停了笔:“今天就到这儿吧。”
知画担忧的看了蒋婷一眼,恭敬的应了,便又开始收东西。
“恋绣呢,叫她来陪我刺绣吧。我今天一天还没动针线呢。”蒋婷又道。
“是,奴婢去叫恋绣姐姐过来。”知画出去叫恋绣去了。
跟恋绣一起绣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蒋婷手上已经扎了三个针眼儿了。当第四个针眼儿出现的时候,蒋婷再也忍不了痛了,丢了手里的针线绣件道:“不绣了,心静不下来,老扎手。”
一旁与知画一样目光担忧的恋绣,一听蒋婷的话,便急忙将她手里的东西都收了起来。刚才她真是吓坏了,姑娘虽说在刺绣上的天赋差点儿,但基本上已经很少会拿针扎到手了。可今天她接二连三的走神,手指肚上都被扎得留了好些血了,不绣了自然最好。
“唉。”蒋婷又忍不住叹了一声,对着自己渗出血滴的手指肚发着呆。现在,她连手上被针扎一下都有些受不了,为什么一遇到别人遇难却敢出手相救呢?
蒋婷终于决定认真思考一下了。既然这件事老爹已经摆出了决不妥协的态度,那么她只好就认真的思考一下,到底要不要如老爹说的那样,做个自私的人。其实这几天不是她不想去见老爹,而是老爹根本不见她啊!人家说了,非要她自己想清楚了想明白了,再见她。唉,她怎么觉得老爹这行为跟赌气的孩子似的?
蒋婷自认自己不是个圣母的人。她前世遭了不少罪,今生虽然有老爹疼爱,但之前十年也过得很清苦。因此,她其实挺自私的。在她心中,任何人任何事都比不过她和老爹重要的。那么,为什么她会屡次对刘曜那家伙舍身相救呢?现在想一下,第一次坠马时,她只想着不能让一个孩子死在自己面前。而上一次,却是完全没有考虑的就出手了。
如果那两次事件中的主角换个人,她还会不会救?
蒋婷试着幻想了一下,最后悲催的发现,答案是,因人而异,其他书友正在看:。如果刘曜换成孙芸,她一定会救。但如果是孙仲珉或者刘铭,她很可能就不会救了。
孙仲珉没啥可说的,据孙芸所说,他身手应该是不错的,自然不需要她来救。而刘铭嘛,她貌似与他还不是很熟……
可是,当初她对刘曜也不熟啊!难道真的是因为在他身上看到了以前自己的影子,所以才会不忍心不救的吗?
蒋婷抱着脑袋歪倒在矮榻上,不得不面对现实的发现,自己估计是真的将刘曜那家伙当成熟人好友了。嗯,依照两人屡次见面都吵的情况,她大约是把他当损友了吧。难道这就是不打不相识?这也太离谱了吧,那家伙就是个孩子!虽然他偶尔会表露出不符合年纪的沉痛,但他绝对是个孩子没错的!难道说她自己装了十年孩子,连性格也儿童化了?连朋友都交小孩子了……
“姑娘,您哪里不舒服吗?”恋绣担忧的问道:“要不要让人去找大夫?”
蒋婷忙摆了摆手道:“不用,不用。我没事儿,真没事儿。”
“……”恋绣看着几乎整个人在矮榻上打滚的蒋婷,很想说她这样看起来实在是不像没事儿的样子啊。
“唉,算了,我去找爹爹吧。”蒋婷爬了起来,对恋绣道:“你去让人跟爹爹说一声,我想通了,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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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邕面无表情的静静看着蒋婷,淡淡的问道:“你想通了?”
蒋婷看着自家老爹那一副刻板的样子,忍不住叹了一声道:“爹,说实话,我还没想通。不过,既然都想不通了,我就决定干脆不想了,什么都听您的就好了。”
蒋邕被她的话逗乐了:“哟,你这是要当乖乖女了?”
蒋婷面上飞红,略有羞涩的回道:“爹,我什么时候不乖了?”
“嗯,你是挺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