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开始他就说过,既然梅朵成为了他的未婚妻,那么他的心里眼里便只有她一个人,绝对不会把别的女人当女人看,同样,他希望梅朵也能这样对待他。
但显而易见,梅朵并不会这样对待他。
他承认这次与梅朵置气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在吃汪觉土司的醋,可是,如果不是长时间以来梅朵对他的不偏见,他的怒气就不会爆发。
他想,或许两个人应该分开一段时间,等到再见面时,恐怕会有好情况出现,两个人也能更加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真正心意。
他会为梅朵完成销毁鸦片的任务的,他要向梅朵证明,这片草原上,不是只有汪觉土司一个男人有强悍的能力,只要他想,他就能做到!
“我去打箭炉,你回雪贡家,等我为你带来好消息时,我希望你不再是这般对我不冷不热的态度。”
静静的对梅朵说完后,仁青诺布转身就出了门,他这就要去向阿爸请求,请求护送鸦片!
他不是一无是处的家伙,他也不是一个永远只能在别人帮衬下活着的废物。
他一定要证明!
看着仁青离开的背影,梅朵怔愣片刻,忽然眼前一花,伸手一摸,竟然从眼角抹出了几滴泪。
蓦然,轻笑:“呵。”
心里面这种既委屈又抽搐疼痛的感觉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觉得仁青不体谅她,为什么会觉得对不起仁青,又为什么因为这纠结的矛盾而感受到一种难言的悲伤?
想想,或许是她自己太过分了。
她可以对仁青诺布轻柔的说话,明媚的笑,但是她却无法拿出自己全部的真心。
为什么呢?
梅朵自己也不知道。
回想起仁青方才说的话,细辨他刚才说话的口气,梅朵相信他会完成此次汉地之行,坚信。
真是可笑可悲,之前怎样的蛊惑他让他奋力出头都不肯,最终却在这样的情况下坚定的真了出来。
最是伤人心,也最是赚足眼泪。
将眼眶周围的泪迹擦干净,拍了拍脸让脸上的皮肤不太紧绷,神情显得柔和些后,梅朵走出门外,对着侍女道:“吩咐雪贡家的人,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咱们就回去。”
央兰三人闻言吃了一惊:“明天就回?”
互相看了看,丹西犹豫道:“小姐会不会太急了?”
半天时间收拾东西都嫌不够用,更何况还要准备干粮。再者说了,这个季节外出并不合适,草原上到处都充满了来自野兽的危机。
而蓝宝倒是蹦跳着,对主人这个决定表示十分赞同。看来它是在这个地方呆腻了。
之前到东求寺给才旺平措和旺堆送了丧信回来的小白玛皱眉挠头:“那书记官和旺堆还回去吗?”
梅朵摇头:“不用,他们俩在东求寺里一个当喇嘛一个当活佛,麦其土司是不会难为他们的。”……况且,很有可能她还要再来!
既然仁青诺布已经勇敢迈出了一步去承担重任,那么她就绝对不能辜负了这大好的机会!等到仁青诺布带着成功的消息回来后,她必定要将雪贡家给整顿起来,成为一个能与麦其家争夺地盘的存在!
更何况……
想到现在麦其家的地里面几乎都种满了罂粟,梅朵的嘴角就忍不住勾起一个让人窒息的笑容。
好戏还在后面,看谁才能笑到最后!
“阿爸,我可以去护送鸦片。”等到麦其土司休息醒来后,等了许久的仁青诺布立刻请麦其土司进了书房,提起笔在纸上端端正正的写下了他的来意。
也幸而他会写字,要不然还真的会是一无是处了。
麦其土司接过纸一看,面色先是一严肃,而后又是一黑:“你怎么知道鸦片?”
四处寂静,夏末还有着些许燥热在空气里涌动。在麦其土司放了凉水显得有些凉意但是很潮湿的书房里面,看着仁青诺布端正的写下了一行字后,麦其土司打着哈欠有些没睡饱的将纸接到手中,随意的一瞟:“阿爸,我可以去护送鸦片。”
这一行字映入了眼中,麦其土司先是惊讶于仁青诺布怎么会自主请命这件事,不过随后就很快的更是反应到,不对呀,仁青诺布是怎么知道“鸦片”的?
下一刻,便是变了脸色的厉声问道:“你怎么知道鸦片?”
熬制鸦片的现场他派了数名家兵严加防守,不会有消息泄露出来的,因此仁青诺布就算是想运送也应该是说“罂粟果实”的。“鸦片”这个称呼不对。
锐利的视线射向仁青诺布,仁青被阿爸这种防备无情的眼神再一次刺痛心灵,不过好在他已经为心建了足够的防护,不会再流血抽搐。仁青又在纸上简单的写道:“阿妈吸食鸦片,给梅朵说了。”
原来是太太。
麦其土司轻轻一声哼,就知道那个女人嘴巴上面不上锁!
“咳,”既然这样,那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麦其土司道,“你去送?你都没有出过这片草原,也不会说话,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