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丹西叹气,进屋,只能说世事无常,谁又能算准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惊心动魄呢。
趁梅朵和仁青在商量拔花的时候,两个侍女和一个婆郎从丹西那里听来了全部的事情。不过,他们三个人除了更加的为主子的烦心事感到发愁以外,起不到什么作用。
关于梅朵的博爱情怀,他们体会不了,关于麦其土司对于银子的痴迷,他们也体会不了。只是跟着的主子是梅朵,那么梅朵小姐和仁青少爷怎么安排,他们就怎么做。
梅朵和仁青诺布商量了很多的细节,最后决定,招多多的人,快快的去行动,要像一场飓风般,呼啸而过,也要像一场雪崩,突然的发生,让人措手不及!
下午时分,才旺平措带着小白玛和旺堆回来了。梅朵将他们三个招进了房间里面,说了她今天的见闻,说了她今天与麦其土司发生的冲突,也说起了她的想法和计划。
才旺平措三个人今天也同样的见过了那片充满****的罂粟花地,在梅朵给他们说之前,他们还对那些神花抱有无尽的爱护和敬仰珍重,可是一听到那些漂亮宛若少女般青涩妩媚的花朵竟然可以用来做毒药后,一个个的都是脸色大变。
“阿弥陀佛,竟然是如此罪恶的东西。”才旺平措叹了一句后,便开始一遍又一遍的念起经文来。
当夜的行动,梅朵不打算带着旺堆,因为小孩子,很容易碍事。旺堆虽然很不乐意,但是在梅朵给了他一个还算不错的理由后,他答应了待在官寨里。
梅朵说:“旺堆,你需要留在官寨里面,以防有人发现我们不在,去制止我们。你的任务很重要,你一定看好咱们的房间,懂吗?”
旺堆狠狠的点头,表示他不会让梅朵失望的。
仁青诺布也找了不少的人来干活,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小奴隶,没有二十,也有两个。
帕桌和朗日。
帕桌的年纪比仁青大上一两岁,现在已经娶了女人,性子也比较沉稳。虽然是仁青的奴隶,但是从他的身上看不到身为奴隶的卑躬屈膝和谄媚讨好,帕桌说他的理想就是跟着二少爷上战场打仗。
对此,所有的人表示:下辈子吧。
朗日是个比仁青小两岁,比梅朵大一岁的小少年。这个家伙就不像帕桌那样长得正气了,一副贼眉鼠眼,偷偷摸摸要去干坏事的状态。
对他,梅朵叹,果然一个当主子的,手下既是要有忠臣,也是要有奸臣来平衡的。上辈子她身边的能手也不少,但是清一色的让她用苛求的要求删选过,所以贼眉鼠眼这一类的根本不会见。
物极必反,至刚则折,奸臣就好像是让钢变成了弹簧,让整个团队更富有弹性。对于梅朵来说,她的下人里,央兰可以暂时充当,只不过央兰还差得很远,这个小丫头的心思单纯,全心全意的为着她的饮食起居忙碌着,根本没有干坏事的念头,一丝一毫也没有。
真是白浪费了她的纵容。
给帕桌和朗日交代完了“快、准、狠”的三字方针以后,大家该吃吃,该睡睡,养足了精神,就等夜深。
大少爷多吉次仁在黄昏时,也对自己的亲信交待了事情。
“今天老爷嘱咐我看好那片罂粟花地,你们要注意防护,折了一枝一叶的,看我收拾你们!”
“是,少爷放心!”
入夜,夜漆黑。
今晚晚上好像是老天爷都在帮着梅朵行动,天上无月、无星,没有了明亮皎洁的月光照耀,没有了会闪烁眨眼的星辰围观,自打吃完了晚饭便全体出了官寨等待万物俱寂的梅朵等人,在静谧的小树林里面耐心的守候着,等着那座庞大的城堡熄灭一盏一盏的酥油灯,等待着人狗不出声。
星星点点,一点一点的消失。
将近午夜,气温低了下来。大家虽然穿得厚实,但是抵不住夜风的寒冷。梅朵将衣服往紧里裹了裹,仁青却上前将她带进了他的怀里,同时道:“你给我暖暖。”
真傲娇。
为了汲取一点温暖,两个人相互依靠,望着天上巨大的黑幕,看着远处那座好似要吃人的碉楼。
终于,梅朵一声令下:“走!”
一群人摸黑就到了在静谧的夜晚中悠悠散发着香气的罂粟花地。
此时,周围静得很是诡异。可是,梅朵这批人前来的动静不小,不论是小小的说话声还是鞋底在土里面摩擦的声音,又或者是身体之间的碰撞,这些动静围绕在梅朵的耳边,让她不能清楚地辨明这片花地的情况。
只是……她的第六感和习惯让她保持了警惕。
就站在仅仅距离花地不过两三米的地方,梅朵叫住了众人的步伐,不让他们再前进。
仁青就护在她的身旁,见她停下,聪明又自觉的降低了音量,低声问道:“怎么了?”
眼前就是再平常不过的田地,一片连着一片,脚下有着葱葱及膝高的麦苗,一股清新和土腥味在浓郁的花香里传递。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梅朵等人特意没有点燃火把,他们的确是一路摸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