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况且老牛吃嫩草。
“想什么呢,快说!”
梅朵一喝,东单立刻一个抖擞。心下唾骂自己,平常威武扬起的,怎么在大小姐面前就能变得这么怂?
想到平日里自己招朋引伴,自称头领,还希望以后能为土司大人建功立业好当上一个头人,要是现在就在大小姐面前这么没出息,丹西能愿意跟他了?
不行,他要勇敢!
东单不断的给自己打气。心想着反正都是一说,追不上丹西不管多会儿给大小姐说都一样,说不定现在给大小姐说,大小姐心中赞成这件事,一高兴的话还能帮他一把呢。
同时,也有点疑惑大小姐身后站着的小白玛。这家伙既然到了,就应该已经给大小姐说了吧,怎么大小姐还不知情的模样?
“大小姐!”就怕大小姐嫌弃他磨蹭,赶忙趴在地上,又给大小姐磕了个头。
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和对丹西的心意,东单用了很大的声音吼道:“大小姐,小的喜欢大小姐的侍女丹西姑娘!非常非常喜欢!希望大小姐成全!”
音落,一个“咚”,第三个头磕下。
三个头磕得,恐怕东单回家就得敷毛巾去。尤其是第三个,那力气使的,三个侍女在外面听的是一清二楚,就连东单自己都察觉到脑门上一个小包正在慢慢的鼓起。
呜,都这般有诚意了,大小姐要是不答应,那真是没话可说,没法可使鸟。
在门外的三个侍女既然连东单的磕头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那之前东单大吼的话自然也是能够进入耳中。
在门外等候的僧格伸出大拇指:真汉子,东单阿弟!
丹西抚摸着大爷的小手一顿,表情惊愣了住,而后只是僵硬的继续想要听房间里面还有什么话传出来,无论是大小姐的,还是……还是东单的。
央兰的激动情绪绝对要比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还要激烈。
一怔愣,嘴里念叨着:“东单阿哥在里面说……喜欢丹西?”
后面四个字音无法抑制的上扬,几欲破天!
恐怕在明眼人里面也就是央兰一个是瞎子了。金娜央美对东单表现出那样巨大的喜欢之情,偏偏央兰是一点点也看不出来,眼睛里面只有自己的青吉,哪里还管得着别人的事情。
随意在重复了一遍确认了自己刚才是听到什么讯息的央兰,在片刻的静默之后大叫起来。
“丹西,东单阿哥喜欢你诶,喜欢你诶!”
丹西不吱声。她正正的站在金娜央美的面前,不敢去看金娜央美的眼睛,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耳朵却小心窥听。
感受不到金娜央美投在她身上的视线,金娜姐姐是……是,怎么看她呢?
央兰喊了两声,见丹西不理会她,心里急得跟蚂蚁在热锅上爬一般。扭头去看金娜央美,却又只看得金娜央美阴沉着一张脸,表情骇人。
央兰心中一惊,只当金娜央美是在恼她在大小姐房门前大喊大叫,赶忙收回视线,不敢再继续出声。只是心中还是急得恨不得直接趴在门上听个究竟。
东单吼完了以后,磕完头以后,重新直起身子以后,看着大小姐面无表情的脸,忐忑的等待着审判。
果然!什么话藏在心里面就是不好受,直接喊出来舒服多了!
现在大家都听见了吧?大小姐听见了,连门外的丹西估计也能听见了。
这才是男人!
东单暗暗地给自己打一百分。
梅朵虽面上保持镇静,却心海翻起抗浪。
东单一嗓子把她的责备之心全都给吼没了肿么破?
她原本还想着,要是东单这家伙敢说想染指丹西的话,她就一通臭骂,命他从哪儿来的滚哪儿去。可是,东单这么豪气万丈的表白外加英勇的自残方式将梅朵的冰块心融化了,就剩下了一块玻璃。
玻璃心最怕什么?
玻璃心最怕的就是甜言蜜语和冷嘲热讽。
东单正是甜言蜜语的代表,霸气直接型的!
这样的男人,敢在主子面前大喊大叫的直说为了说“喜欢”,敢不怕丢人的表白,还敢大半夜的闯上来,足以说明其勇敢。
梅朵问:“丹西同意了吗?”
东单顿感尴尬:“没,还没。”
瞧瞧,这样勇敢而又小心翼翼的男人,难道不可贵吗?
梅朵很郑重的思考“她到底应不应该做棒打鸳鸯这类讨厌事”的问题。
虽然说丹西年纪小,但是不多经历一些感情日后又怎么能懂得真情的可贵呢?何况,东单也不一定就不是她的良缘呀。
梅朵指尖摩擦着,细细的思考着这个事情。
趁着大小姐思考,东单补充解释道:“小的想来给大小姐说,就是想让大小姐帮帮小的,我,我害怕丹西不理会我,显然大小姐平日里给帮衬帮衬。”
还真敢说,让梅朵做媒婆的意思。
梅朵看他,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