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桌的问题倒是不大,就是因为吃的不行导致身体虚了,只要王大夫开上一些调养身子的药,再好好的吃喝上几天,就会补上来的。
仁青诺布松了一口气。
“多谢王大夫。”
王大夫拱手,下去给仁青诺布和帕桌准备各自的汤药去。
房间里面再没了外人后,仁青诺布赶忙向帕桌问起了话来。
仁青诺布坐在床上,而帕桌和朗日则是在地铺上面盘腿而坐。对于帕桌,仁青诺布的心里很是痛惜,他简单的给朗日比划了一些手势后,便听着朗日向帕桌问话。
婆郎问道:“帕桌,你这段时间受的苦主子都知道,主子让我问你,你说不出话了是不是噶当那群野犊子干得?”
现在噶当等人已经彻底成为了仁青诺布这边的仇人,提到名字都恨不得能够抽筋刮皮。
帕桌点头。
也幸而跟着的主子是仁青诺布,帕桌和朗日都会手语,所以哪怕被毒哑了,表达意思还是没有问题的,只不过明白的人要少一些。
帕桌向仁青诺布回应道:“是的,自从主子跟着噶当以后,剩下的几个人就联合起来将他绑住,然后一路带到了打箭炉,灌了毒药毒哑他,之后就卖给了奴隶贩子。”
看到帕桌这么说,仁青诺布也不需要婆郎在旁边帮衬了的问道:“这么说,你并不知道噶当等人的去向?”
帕桌点头。
仁青诺布沉默,没有获得关于噶当等人的信息是个遗憾,不过好在帕桌能够平安归来,没有被噶当几人下了毒手,也算是佛祖保佑。
其实之所以放过帕桌,根本不是噶当几人还心存善念,只是单纯的想转这笔银子罢了,可谓是良心都被狗吃了。
吩咐帕桌好好休息,帕桌在地铺上没有一会儿便睡沉了过去。这段时间以来,帕桌没有过一个能够安稳睡觉的时候,终于重新回到主子身边,全身的戒备与谨慎全都松了下来。
仁青诺布吩咐朗日去把他们之前换下的衣服给帕桌准备好,还让下人准备了洗澡水。
直到中午时分,帕桌还没有醒来,倒是周瑛派了人回来,让仁青诺布前去宣慰使大人的府上,共进午宴。
共进午宴?
仁青诺布想了想,便在绿袖的服侍下,重新换上了一身干净整洁布料上稍微上了点档次的衣服,头发也是重新变了个样式,看起来更是清逸些。鉴于帕桌需要照顾,仁青诺布就把朗日给留了下来。
重新经过一番打扮的仁青诺布再次让所有在驿馆里面的人经验一番。
门开,一个身着湖蓝色长袍的长发男子迈着优雅的步伐跨门而出。他那油黑发亮的头发在透过窗户的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了亮眼的光芒,就连身周遭都好似散发着淡淡的莹白色光芒。幽深的眸子在湖蓝色长袍的映衬下更加深邃迷人。而自小在藏地的生活,马背上面的起起伏伏,草地上面的摸爬滚打让这男子的脸庞又显现出些许坚毅和勇敢的魅力。
要论这年轻人的相貌也是出众非凡。瀑布般的秀发高高束起,将他俊美的面容毫无保留的展现在每一个人眼前。
下了楼梯,在浅金色阳光的照耀下,这出众公子的白皙皮肤和乌黑发丝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从画上溜下来的人一样。红艳欲滴的唇在肤色的衬托下更加诱人,一双眼幽深而又迷人。
他身后跟着的绿袖已经呆愣愣的站在楼上,从仁青诺布的背后看着他的身影顺着楼梯缓缓而下,被惊艳在那里。
这衣服是她给准备的,这头发也是她给梳理的,这人也是她看了多日知道是什么模样的,但是今天这么尚且不算隆重的一变装,倒是让绿袖完全不相信这人就是她跟着服侍了多日的仁青公子。
假的,是假的吧。
应该是在做梦吧?
而楼下,其他的下人丫鬟也全都被仁青诺布——这个被自家老爷从雪上救下来的人给惊得愣在原地。之前以为仁青诺布换上汉人的儒雅服侍,可用清脆如竹来形容,而今再一看,哪里是那样简单的词语可以形容的,分明的……分明的……
“国色天香。”一个没文化的小厮脱口而出,话音刚落,身边的同伴就拿一种异样的眼光看他,那眼神翻译成话就是:你脑子被屎糊住了吗?
啊,不过确实,也就是那个等级的了。
楼上的绿袖在正楞楞的看着仁青诺布下到了一楼大堂,回头奇怪的看她时,才反应过来的急忙跟上。
这样的仁青公子,她压根连站在他身边的勇气都没有。
一跟到了仁青诺布的身后,绿袖就埋首而站,她似乎都能听到其他的人在旁边吱吱歪歪着说她“配不上”。
心里面不免得有点小抑郁。
仁青诺布见得身后的绿袖姑娘半天不出声,很是疑惑的转首看她:“恩……姑娘?”
绿袖一惊,看仁青诺布看她,一时手足无措,也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迷茫的看着他。
仁青诺布无奈道:“姑娘,咱们这是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