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知不知道西诺大哥离家出走的原因并不是梅朵关心在意的事情,梅朵在乎的是西诺的二哥,他二哥那打刀的技术好不好,能不能拉拢去雪贡家,没道理一个人才浪费在麦其家的边界上种地。
麦其土司那个蠢货。
现在一想起麦其土司,梅朵就是满肚子的怒火,也不知道仁青诺布现在怎么样了,麦其土司有没有确定下来派他去汉地,他上路没有,有没有遇到危险?
深深叹一口气,望向远方。
昨天的一阵狂风暴雨,风雷电闪,原本就是清澈蔚蓝的天空更是被洗刷的无比纯净,有几小片云彩在天空上挂着,像是装饰物一样,让看着的人都充满了好心情。
未来,简直就是一条看似有灯火的黑暗之路呀。
撇撇嘴,做什么事情都需要努力,如果不努力任凭自己懒惰颓废下去,连最终哭泣的机会都不会有,直接就能死在半路!
“好!”梅朵起身,拍一拍沾了脏污的袍子,“吃完赶紧休息,明天早早出发,早日把这个家伙送到才行!”
雪贡家众人:“哦呀!”
正在吃鱼的西诺差点被鱼刺卡到喉咙,之前还想着这群人会拖累他,怎么现在倒是变成他成了这群人的包袱?
真是奇怪。
想罢,赶忙低头大口吃起鱼来。
西诺也是很期望能够早点见到二哥的,因为只有每次去二哥那里,他才会感觉自己是一个真正或者的人一般,看着那黑洞洞的打铁炉,看着一把把从二哥手下制造出来的刀,仿佛灵魂都要解脱和那些刀融入为一体,无比自在与轻松。特别是闲的时候,他也能被二哥允许打上一把刀,那就太好了!
西诺爱刀,他觉得比他现在的三个哥哥任何一个都要爱,只可惜他不能像二哥一样能够独自在远处生活,他需要和旺姆还有另外两个阿哥在一起,在草场上面日日忙碌。他知道,他二哥比他们更辛苦,但是能够有机会打刀,在他的眼里,那简直就是这天下最幸福的事情!
梅朵不懂为什么西诺吃着吃着还在偷偷的抹眼泪,解释无能,只好自恋自负的认为是她烤得鱼太好吃了,以至于嗅者落泪,吃者伤心。
翌日,美美休息了一晚上的车队重新上路。
幽绿的草场上,一队人马快快前行,惊得野兔子纷纷不敢靠近。
麦其家,麦其土司已经确定要让仁青诺布跟着去汉地一趟,长长见识了。
大少爷多吉次仁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仁青诺布已经在收拾行李,麦其家的鸦片也已经一箱一箱的用马车装好,就要出发。
躺在床上的多吉次仁诧异的瞪着眼珠子再次询问小厮:“你说我阿爸让仁青去押送鸦片?”
小厮不耐烦的点点头,主子问了好多遍,怎么还问,而且:“主子,是陪同,老爷的意思只是让二少爷跟着出去转一转,没有说是让二少爷负责护送的。”
“有什么区别!”多吉次仁右拳敲在床板上,“只有他一个主子,还不就是什么事都听他的!”
小厮在旁边静默不敢说话。
好一会儿,多吉次仁的胸膛起起伏伏的平静不下来。
良久,多吉问道:“是让我把地图给他送过去?”
小厮点头:“是,老爷是说让主子你准备一份详细的,不要让二少爷他们迷了路。”
小厮不这么说还好,一这么说,竟然让多吉次仁的心底生出了一丝邪念。是吗,是要让他给一份地图来指路吗?
盖下眼帘,眼珠子在里面转了转,然后对小厮说道:“你去到我书房里,从抽屉里面把我的那份地图拿过来,再带点笔墨,我可要好好给弟弟标上一些记号,可不敢让他走错路了。”
小厮不知所以,主子说什么他就怎么做,没过一会儿,就在床上给多吉次仁架好了桌子,地图、笔、墨都准备的充分。
多吉次仁又道:“给我点盏灯,拿个茶壶来倒碗茶。”
小厮照做。完后,听到主子最后道:“行了,你出去吧。”
小厮乖乖的站到门口,没想到还没了,多吉次仁还让他把房门关上。
不明白主子只不过是要标记一份地图,这么严密干什么。
确实,标记一份地图没什么,就算是正大光明的在别人面前标记也不会被人看出有什么险恶用心,但是多吉次仁就是害怕自己等一下会露出什么可怕的表情让别人看到。
不是他想要害仁青,他只是想给仁青制造一些麻烦,只要让土司阿爸知道仁青诺布这个傻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好,仅仅是这样就好。
“嘿,嘿嘿……”
关上房门显得些许阴暗的房间里面,多吉次仁沙哑的声音在低低的笑着。
仁青诺布马上就要离开麦其家,第一次前往汉地那么遥远的地方了。麦其土司太太对他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生怕仁青诺布出门一趟一不小心就会出个什么事了。
“诺布啊,出门一定要小姐,遇到什么事让下人们去做就好,你就不要瞎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