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云早已经把禅十七的话奉为金科玉律,对禅十七的判断自然深信不疑,而且在这么一个地宫之下,竟然藏了这么一个寒潭,跟整个地宫的布局格格不入,若说沒有什么其他用途,那才是真的有鬼了,
不过凑近寒潭片刻,陈子云便打了个寒颤,为难说道:“就算玉册在寒潭下面,又怎么能够拿得到,”他悚然发现,寒潭散发出來的气息,温度已经接近零度,更别说寒潭下方的液体到底有多冰冻了,陈子云自认水性不弱,但也得是在水温正常的地方才行,要是在这寒潭当中,陈子云相信,自己一跳下去,就会马上冻僵了,
禅十七却摇了摇头,说道:“寒潭温度太低,下面根本不是水,更像是液态的氦气,想游水下去,那是不可能的,”
陈子云打了一个寒颤,心道还好自己沒有冒失,伸手去试探寒潭的寒冷程度,倘若那真的是液态气体,他的手恐怕已经冻沒了,但陈子云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寒潭看起來沒有任何的密封措施,完全暴露在面前,倘若里面的液体是液化了的气体,该早就挥发出去了,
陈子云把自己的疑问提出,禅十七说道:“不要用俗世的眼睛看待这里的事情,我们现在处于一个次元的世界里面,你不能用陈旧的物理观点來解释这里所发生的事情,”
禅十七的话俨然如一个严谨的科学研究者,陈子云凝重地点了点头,仔细想了一下,就算寒潭里面容纳的是液氦,其实也说不上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这一路上所发生的怪事已经足够多了,根本不差这么一件,
“那怎么下去,”陈子云绕回了问題的最初,液态的气体,不管具体是哪一种,它的低温已经不是人类的身躯所能承受得了的,若不设法把它排空,根本不可能到达寒潭的底部,
禅十七沒答话,环视周围一圈之后,最终抬头盯着王座不动了,
陈子云意会,问道:“王座上有机关,”
“有可能,”禅十七示意陈子云扶她走上了王座,但仔细看了一眼,却是什么都沒有发现,王座很宽大,但却沒有任何的装饰,纯粹的金属疙瘩,除了充满了金属切割的阳刚美感之外,根本沒有其他艺术价值可言,跟陈子云之前所看到的玉石雕琢出來的王座比较,只能用寒碜二字來形容了,
陈子云叹了一口气,说道:“沒有任何发现,”
禅十七神色凝重,她缓缓吸了一口气息,说道:“你坐到上面去,”
陈子云表情一僵,王座可是萨罗婆诃蒂的位置,自己坐上去,萨罗婆诃蒂自然会视之为奇耻大辱,非得回來和他拼命不可,虽说萨罗婆诃蒂已经身受重伤,但也不会是陈子云能够扛得住的角色,
陈子云面有难色,也仅仅是犹豫了片刻,便依照禅十七所言,一屁股坐在了王座之上,身为一个守护者,自己的命运最终还是会和萨罗婆诃蒂纠缠一起,不死不休,这一路上,他已经和萨罗婆诃蒂沒少打交道,虽然对萨罗婆诃蒂心存畏惧,但这畏惧也渐渐消失,当无矩和禅十七都先后重创了萨罗婆诃蒂的分身之后,陈子云也就发现,原來守护者们恐惧和憎恨的萨罗婆诃蒂,其实并沒有传说中那么恐怖,它也是可以被重伤,被击杀的,
一阵透彻骨髓的寒意从身下的王座向上传遍陈子云全身,陈子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这个王座冰冷无比,实在不是什么舒服的东西,真不明白,萨罗婆诃蒂竟然用这种金属疙瘩铸造成自己的宝座,他深吸了一口气,意识缓缓牵动着玄鸟雕像所散发出來的能量全身游走,驱走这侵入体内的寒气,“沒什么动静啊,”一会之后,陈子云发现自己在王座之上,地宫也沒有什么特殊的变化,平静如常,
禅十七却艰难地笑了笑,说道:“这样当然不会有什么动静,你闭目冥思,牵引体内的玄鸟之力,然后心里默念,以意识牵引寒潭里面池水分开來……”禅十七的声音越來越平稳柔和,仿佛带着一股陈子云无法抗拒的魔力一般,听到这声音,陈子云意识里根本沒有其他的念头,便按照禅十七所说的去做了,
禅十七缓缓退了一步,也开始凝聚身体上所剩不多的力量,她很清楚,倘若陈子云成功了,萨罗婆诃蒂必然不会放任她继续下去,必然会进行疯狂的反攻,而她并沒有把握,叶芽是否能够收拾得了萨罗婆诃蒂,从叶芽的举动当中,她隐约能推测出叶芽的行为是为了什么,只是还无法确定,叶芽此举背后的真正目的,
但是从叶芽的所作所为,足以看出她所图必大,在禅十七所掌握的资料看來,玉城里面最珍贵的宝物,无非是她最想得到的玉册,但除了玉册之外,至少还有一枚玄鸟雕像在这里,而且这一枚玄鸟雕像足够特殊,比起陈子云融合的和叶芽拿出來的玄鸟雕像都要珍贵,
禅十七猜测,叶芽的真正目的,或许就是冲着那一枚玄鸟雕像而來的,
不过禅十七也清楚,玄鸟雕像是陈子云的救命稻草,她要是能够找到玄鸟雕像,肯定是优先考虑陈子云的,叶芽的利益需诉求,禅十七根本就不在乎,
当身上的力量运转几周之后,陈子云身体所产生了能量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