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一声巨响忽然霹雳响起。陈子云心里一震。脚步一慢。周围空间仿佛扭曲了一下。空气也变迟滞了许多。但这不过是弹指间所发生的事情。当陈子云从中醒悟过來之后。却是看到禅十七两手紧握着的金属棍已经弯曲。而禅十七则是两手是血。直直地往后倒飞过來。
“十七。”陈子云心里一颤。大声叫了起來。
便在这么一瞬间。禅十七已经和萨罗婆诃蒂的分身硬拼了一击。
从禅十七的倒飞可以看得出來。她吃了大亏。等陈子云來到禅十七身边之时。禅十七已经倒地。并且在光华的金属地板上划出了十余米远。而禅十七落地的最初处。一个肉眼可见的淡淡凹痕。明显地出现了。
禅十七胸口迅速起伏着。喉咙不停地挪动着。显然正在极力压制着一口正要喷出來的鲜血。不过即使如此。她也仍然握着手中已经弯曲了的金属棍。
“十七。”陈子云迅速扶住了禅十七。心痛不已。看着禅十七流血的唇角。知道禅十七受伤不轻。
“噗……”这时候。禅十七一口血喷在了陈子云的身上。很显然。她试图压制身上的伤势已经失败。
“我。我沒事。”禅十七对着陈子云惨然一笑。只是声音已经变得有些有气无力:“萨罗婆诃蒂也不好过。挨了我一棍。它。起码得再丢半条命……”
禅十七说得沒错。萨罗婆诃蒂分身的投影。都还沒有凝聚成功。便被禅十七当头一棒。受伤着实不轻。它猛然弹回了王座之上。张开血盆大口。本想站起來。身躯却迅速扭曲了一下。弹动不得。它愤怒地朝着禅十七的位置张口咆哮。但一张嘴。却是“喝喝”两声哑叫。根本叫不出声音來了。
“陈子云。上去。杀了它。”禅十七盯着王座上的萨罗婆诃蒂。声音已经变得平稳:“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
“好。你在这里等我。”陈子云一咬牙。伸手接过了禅十七手上的金属棍。
“吼……”萨罗婆诃蒂两眼喷火。就算受了重伤。它也能够感知得到两人交谈的内容。它也清楚。陈子云的实力要比禅十七的弱小太多。陈子云的力量威胁不了它。但陈子云身上却散发着一种令它憎恨的味道。这是守护者的巅峰强者身上才可能出现的气息。却意外地出现在这个实力低微的挑战者身上。不得不让它担忧。这种气息便是來自于陈子云身上的玄鸟雕像。
有玄鸟雕像傍身的守护者。再微弱也不可小觑。但此时萨罗婆诃蒂却悲哀地发现。在无数次力量折损之后。它最后的一个分身。甚至已经无力从王座上站起。斩杀这个前來挑战它的无信者。
可就在这时候。王座下方。一些隐秘的沟槽当中。浮现了丝丝紫红色的血水。血水绕着王座的位置绕了一圈之后。便化成了一阵诡异的氤氲。将王座上的萨罗婆诃蒂笼罩在其中。
萨罗婆诃蒂此时正费力地一手撑住下颔。死死盯着陈子云。由于过分的专注。它最初时竟然沒有发现这些变化。
等它回过神來。萨罗婆诃蒂那已经失神的双眼竟然浮现了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它低声喃喃自语着:“祭祀。这。这是血祭啊……”声音渐渐地变得有些激动起來。似哭似笑般说道:“多少年了。已经多少年沒有人踏足神坛。为我献上那新鲜的血肉了。呵呵……还是最高等级的限制。是玉罗刹的血。要知道。只要十万个玉罗刹的血和心脏。我就可以恢复巅峰时候一半的力量啊……”萨罗婆诃蒂沉醉在被献祭的极乐之中。身上正在溃散的黑烟也渐渐变得凝实。
陈子云也发现这诡异的现象。虽然不大清楚这种现象会有造成什么影响。但却是清楚。不管造成何种后果。都不会是好事情。他大吼了一声为自己壮胆。握紧金属棍便冲上了玉阶。朝着王座上的萨罗婆诃蒂扑去。
“无信者。一会。一会我再來收拾你。”萨罗婆诃蒂的声音依旧咬牙切齿。但身躯却迅速化成了一阵黑烟。消失在了陈子云的面前。
陈子云眉头紧皱。不明发生了什么事。但意识深处的传承记忆显示为他解答了这一切。
祭祀。
叶芽他们正在进行的转化玉罗刹的行动。无意中形成了一次祭祀。祭祀过程之中。玉罗刹的血转化成了萨罗婆诃蒂迫切需要的力量。让萨罗婆诃蒂补充了紧急的力量。让它有力量逃逸了。
“叶芽。”陈子云愤怒地发出了一声怒吼。叶芽实在是太可恶了。竟然选择在这时候转化那些玉罗刹。她难道不清楚。这个过程会给萨罗婆诃蒂带來力量。陈子云绝不相信。这是一个偶然。
“难道叶芽是玉城守护者的后代。”冷静下來的陈子云。忽然便想起。叶芽进入玉城之前说过的一番话。叶芽进入玉城。是为了力量而來。而萨罗婆诃蒂。则是玉城力量体系的终极。玉城里。沒有比萨罗婆诃蒂更强大的东西了。难道叶芽是试图召唤醒萨罗婆诃蒂。让萨罗婆诃蒂成为她最强大的助力。可是她哪來的信心。能够控制得了。一个自诩为神的存在为她服务。叶芽行事虽然疯狂。但绝对不会如此狂妄。
陈子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