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了吗?”
同样的关心,宋明泉说来却有一种别样的温柔,一阵吃喝过后众人的座位早已打乱,季岚川也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坐在了自己身边。
知道秦子珩不待见男二,季岚川没有答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夜风凉爽,秦子珩和白时年又不知为何凑到了一处,季岚川刚想趁机摆脱宋明泉,就见黎丰拿着一串土豆走了过来:“你想去哪儿?”
你是雷达吗反应这么快。
槽多无口,季岚川只得停下脚步笑道:“去找一下阿珩,我刚刚烤好……”
“别白费力气了,”嫌弃地看了一眼青年手中的托盘,黎丰故意指向角落里言笑晏晏的两人,“他们两个才是一对,你这种人永远也别想混进我们的圈子。”
捏着托盘的手指微微用力,黑发青年再维持不住脸上的笑意:“黎少爷自重,我才是阿珩的男朋友。”
“男朋友?”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黎丰夸张地捧腹,“一个替身而已,还真敢把自己当个玩意儿。”
“时年和秦子珩认识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
这话说得刺耳,连一旁看戏的宋明泉都有些听不下去,倒不是他好心到要为季岚川抱不平,只是黎丰的做派,实在不像是世家里养大的少爷。
“那又如何?”声音发颤,青年的脊背依然挺直,“阿珩现在喜欢的是我,难道黎少就那么喜欢让自己的朋友去当小三?”
“你说谁是小三?!”
愤怒地上前,黎丰差点没把手中的竹签直接怼在青年脸上,好在他还记得压低声音,没有直接把事情闹大。
真遗憾,竟然没能借机把主角攻受拆开。
知道这冲突不能由自己挑起,季岚川垂眸,默默酝酿着自己的情绪:“黎少心里明白。”
无论私下有多排外,帮着自己的朋友去勾引“有夫之夫”,这就是妥妥的道德败坏,哪怕黎丰背后有一万种能洗白的理由,也无法抹去他对原主的伤害。
“我明白?我看是你应该明白,”被对方的态度刺激,黎丰伸手怼上青年的肩膀,“秦子珩喜欢时年多少年了,你才是那个插足别人感情的小……”
话未说完,黎丰就感到自己手背上一阵湿润,他诧异地低头,正巧看到青年眼角的泪痕。
梨花一枝春带雨,明明是个男人,青年却偏偏哭出了点楚楚可怜的意味,但这种可怜并不娘气,那紧抿的下唇反倒为对方增添一股不肯服输的倔强。
眼尾微红,青年的语调仍旧冷淡:“离我远点,阿珩会不喜欢。”
对方眼神高傲,好像不是他被羞辱、而是黎丰千方百计想找机会接近自己一般,回忆起上次在会所被秦子珩呛声的经历,黎丰瞬间爆炸,当即口不择言道:“不喜欢?男人的占有欲你也当真?只要筹码足够,你这种货色还不是随便被人……”
“够了。”
放下手边的啤酒,一直笑着看戏的宋明泉突然出声:“这话要是被秦子珩听到,你猜他会怎么找你麻烦?”
秦子珩能惹,但秦家却万万招惹不得,想起对方身后站着的那位,黎丰悻悻收声:“真是懒得理你们。”
酝酿已久的一巴掌没打出去,季岚川憋气,很想掐死这个多管闲事的宋明泉,要不是对方无故插手,黎丰脸上就会多出五道红红的手指印。
反正他是坚贞不屈的小白花本花,秦子珩最好面子,事情闹大后必定会为他撑腰。
辱人者人恒辱之,他季岚川可不是什么随便揉捏的软柿子。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因为宋明泉的一句“够了”烟消云散,季岚川猜出对方的用意,心下更是一阵冷笑。
不就是想撬秦子珩墙角吗,要不要搞得这么隐晦?
果然,黎丰刚走不久,宋明泉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你还好吗?”
不好,除非你让我揍上一顿。
掩下眸中的冷芒,季岚川沉默地拒绝对方的“好意”,和“人见人爱”的主角受不同,他可没兴趣同时吊着几个男人。
——等因果了结,他一定要离这群被作者详写过的智障二代们远点。
被人拒绝也不生气,宋明泉捻了捻淡灰色的手帕,用只有两人才能听清的音量夸赞道:“你刚刚哭起来的样子真好看。”
我揍人的样子更好看你要不要试试?
暗暗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季岚川刚想假装讶异地转身离开,远处的秦子珩就表情不悦地大步走来。
无话可说的季岚川:“……。”
这就是死对头之间的心灵感应吗?刚刚他被黎丰那样羞辱也没见对方回头,如今宋明泉只是递了个手帕而已,这人要不要这么激动。
白时年就跟在秦子珩身后,倒是没怎么把宋明泉放在眼中,在他看来,宋家的没落已经注定,这个爱他爱到疯狂的追求者也再掀不起什么水花。
想起自己曾经被对方绑架的经历,白时年眼底闪过一丝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