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陈又滑了滑鼠标。
尤西里的部分在文件写着：受到惊吓, 脚轻微扭伤。
黎小鬼在旁边撕了个糖纸, 塞进了嘴里。
沈陈本来还看着文件的眼睛侧过去看向黎小鬼：“又吃糖。”
黎小鬼含着糖，理直气壮的说：“太难了。我要补充甜份。”
沈陈：“这是今天第几粒了。”
黎小鬼无辜的看着沈陈，已经数不清几粒了, 黎小鬼自知理屈, 于是顾左言它的突然道：“唉, 生活不易, 小鬼叹气。”
黎小鬼白白嫩嫩, 低眉顺眼的样子沈陈看着又觉得可爱，又觉得想笑。
明明是自己做错了, 还敢嘟囔。
“生活不易。”沈陈一只手按着鼠标, 一只手反手捏向黎小鬼的两颊，软肉像布丁一样, 冰凉又软弹水润。
“唔唔唔。”
沈陈掐着黎小鬼的两颊来回摇, 黎小鬼只能无辜地呜呜叫。
沈陈一条直线的唇微微向上抚起。
以前沈陈也经常捏着黎小鬼的脸, 他总是会知道轻重，并不会用力, 黎小鬼不会觉得疼。
今天沈陈和之前那样捏着黎小鬼的脸，但这次不知道是按到了哪儿, 手指按下的地方忽然疼了一下。
黎小鬼“嘶”了一声。
沈陈瞬间察觉，松下了手，拧着眉凑过去：“怎么了？”
他懊悔地想是不是自己不小心捏疼了她。
黎小鬼舌尖舔了舔口腔, 意识到了是牙齿有点疼, 她推了推嘴里的糖, 忽然有些心虚的摇了摇头：“没事。”
沈陈问：“是哪里疼吗？”
黎小鬼摇头：“不是呀。”
沈陈还想说什么，门突然被敲了两下。
黎小鬼迅速抓住机会侧头，喊：“进来！”
强壮鬼先是整颗大头穿进门里瞅了瞅，才退出去拿着西米露转了转门把手，走了进来。
今晚的西米露煮了很多，强壮鬼想着可以给黎小鬼边做作业边吃。
“小鬼，还喝西米露吗？”强壮鬼问。
黎小鬼和沈陈靠的很近，而且是面对面靠着的。
黎小鬼的脸在沈陈的肩后，沈陈侧过头眉头微皱的低头看她。他与小鬼脸一样大小的手还在小鬼的脸侧。
黎小鬼笑着说：“喝！”
其实说近，两人靠的也并不是很近，但也不是正常距离。
强壮鬼不知道脑补了什么，给黎小鬼放下西米露，出去又和它们几只鬼目光迷离地看了一夜连续剧。
这部剧很长，有几百集，期间遍布各种狗血，看得五只鬼元气大伤，目光呆滞。
女鬼第一个忍受不了，选择告辞，回去睡觉。它在看的时候，脑子突然拐了个弯，觉得如果世间人类如果都这样，而小鬼又一定要恋爱的话，沈陈似乎还不错。
它就忽然想明白，痛快睡觉去了。
隔天，黎小鬼起床，洗漱好把书包单手拿出来放到了沙发上，才缓缓往饭桌走去。
黎小鬼淡色的眉毛愁极了，小嘴也抿着。
今早一起来，小鬼发现她右边脸的牙齿更疼了，小鬼刷牙的时候都不敢怎么碰，碰一下都疼。
沈陈早在桌子边坐下了。
“你的脸是不是有点肿。”黎小鬼坐下后，沈陈注意到黎小鬼的脸颊有点鼓。
沈陈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右边脸说：“右边。”
黎小鬼支支吾吾：“可能是水肿吧。”
沈陈也不是很懂：“水肿不是肿整张脸吗？”
黎小鬼说：“我的水肿和别人不一样，这是仙女的水肿哦。”
黎小鬼说完不再说，低下头喝粥。
吃完早餐，沈陈在沙发上帮黎小鬼提起书包。
“给我吧。”黎小鬼走过去伸手去拿沈陈手里的书包。
她不敢跑，跑了牙就疼。
玄关黎小鬼一只手抓住沈陈的肩膀稳住身体，一只手勾鞋子。
黎小鬼站在玄关的阶梯处，和在第一层的沈陈差不多高。
沈陈一直盯着黎小鬼微肿的右脸。
他们出门，并肩往学校走去。
到教学楼要分开的时候，沈陈忽然抓住黎小鬼的手，“刚刚吃早餐你也只喝了粥，其他都没吃。”
“………………”黎小鬼还以为这事已经躲过去了，没想到沈陈还在这等着自己。
沈陈严肃的看着她：“嘴巴张给我看看。是不是蛀牙了？”
黎小鬼：“…………”
黎小鬼见被识穿瞒不下去了，抿着小巧的嘴，终于沉默的点头了。
她小声说：“牙疼。”
吃糖不知节制导致牙疼，牙疼之后又隐瞒不说。沈陈越想脸越沉。
他本来要生气的，但看到黎小鬼这个样子又气不起来，他紧绷冰凉的声音禁不住放缓：“放学我带你去医院。”